幾人望向慢步進(jìn)來的趙炳煜。
霍鳴昶:這人怎么進(jìn)自家像進(jìn)他家似的?
霍鳴羨:這人太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
霍鵬程:小子很上道,知道如何討女兒歡心。
容華芝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趙大人來了,快進(jìn)來坐。”
有求于人,自是要熱情些。
“娘,我與他說。”霍凝玉不等他坐下,拉了人又出了正堂。
兩人走到院子里,霍凝玉才放開他的袖子。
“你怎么這時(shí)候來我家?”霍凝玉看看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色。
“這時(shí)候來更方便?!壁w炳煜說得理所當(dāng)然。
白天他們一家都去了容家,他來做什么?
而且他得知,寄住在霍家的鐘離洛居然給她做車夫。
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想都不用想,踩著點(diǎn)來。
霍凝玉無話反駁。
晚上來確實(shí)不易引人注意。
“我娘剛才請你幫忙的事,我與你說?!?
霍凝玉就把剛才與父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次,當(dāng)然又是以夢見的為借口。
“小事,我派人去把那書生的妻兒都接到京城來。不過有些遠(yuǎn),可能需要點(diǎn)時(shí)間?!?
“沒問題,只要在會試放榜前接進(jìn)京即可?!被裟翊蛩阋院蠖嗳ネ庾婕铱纯存卤砻?,希望她在這段時(shí)間不要出什么岔子。
兩人說著話,又走進(jìn)霍家的小園子里。
霍凝玉提了一盞燈籠為兩人照路。
“凝玉,今日已是初二,很快就是十五花燈節(jié)。那日我來帶你去看花燈,可好?”
他想如其他情侶那般,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與她一起漫步街頭,再一起欣賞花燈,或者買一兩盞她喜歡的花燈提上,一定很溫馨。
不知從何時(shí)起,他越來越希望有人陪伴。而他愿意陪伴的人就是眼前人。
他厭倦了孤獨(dú),他想有個自己的小家,每日有回家的地方。
而不是隨處都能將就一晚。
“好?!被裟袼齑饝?yīng)。
忽然,一個記憶撞入心頭。
前世她剛嫁人的那年花燈節(jié),也就是這個年,謝正陽幾天沒回來,后來告訴她,他是出京辦差,追查一伙拍花子的。
也就是這個花燈節(jié),會有幾個富家小姐被拍走,還有幾個孩子,也是幾家相貌好的兒郎。
好像就有太子妃娘家二哥的次子。
太子妃娘家是文臣,出門游玩也就帶小廝,又沒有武功,最多帶兩個護(hù)院。
一不小心就能讓人得手。
太子妃容貌出眾,她的侄兒當(dāng)然也不會差。
后來有沒有追到,她不知道,因?yàn)樗〉脤?shí)在沒精力關(guān)心這些事。
“怎么了?”趙炳煜見她突然就神思不屬,奇怪問道。
“趙大哥”一開了口,霍凝玉又有些猶豫。
這事本也不用他管,主要?dú)w巡城司和京兆府管。
她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事發(fā)生,具體的她不清楚。
反而她魂飄看到的事更清楚些。
“不能說?”趙炳煜輕聲道。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說。”
“沒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訴我。只要我能幫你,絕不容辭?!壁w炳煜以為她又有什么事想請他幫忙。
霍凝玉停下腳步,半轉(zhuǎn)身,仰頭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鄭重而認(rèn)真,含著脈脈溫情。
她的心湖蕩開一圈圈漣漪。
兩人默默對視良久,誰也沒有說話。
霍凝玉情不自禁,抬起手摸上他的面具。
那冰冷的手感沒有讓她收回手。
魂飄時(shí),只看到他冷漠的一面,從沒見他對旁人熱心過。
他最在意的人只有圣上。
而此刻,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她入了他的心,她很明顯感覺到了。
趙炳煜抬起手,握住她的。
再慢慢引導(dǎo)到耳后,指揮著柔軟的小手摸上面具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