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這里,安然無恙,強大依舊。
“所以,不要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更何況,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好多了?!?
季臨風(fēng)抬起手,摸了摸蘇小薔的頭發(fā),寬大而炙熱的手掌,動作卻意外的輕柔。
剎那即,蘇小薔覺得一股溫?zé)岫釢?,猛地沖上眼眶。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將那股淚意壓下去,然后對著季臨風(fēng),非常非常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能做到的。
雖然這次不行,但總有一次,她要為了季臨風(fēng)再次找到那種感覺!
看著女孩重新亮起來的眼睛,一絲極淡的笑意在男人唇角浮現(xiàn)。
但就在這時,少年帶著明顯戲謔的聲音幽幽響起。
昏暗中,秦不飛居然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他們,瞇起了眼睛。
“我說~某位哨兵能正經(jīng)一些嗎?我們可能都會因為缺氧死在這里哎~”
蘇小薔臉色漲紅,但是季臨風(fēng)卻依舊儻蕩。
“叮!”
電梯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提示音,沉重的金屬門緩緩滑開,地下19層冰冷沉悶的空氣涌了進來。
季臨風(fēng)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率先一步踏出電梯,用身體為她開路。
看著男人寬闊而令人安心的背影,蘇小薔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變得更快了。
幽幽的,昏暗中秦不飛抬起眼眸,他注視著臉色通紅的蘇小薔,隨后緩緩把視線游移過去。
有蘇小薔的帶領(lǐng),19層b區(qū)找到通風(fēng)管道的入口并不難。
季臨風(fēng)輕松卸下厚重的金屬擋板,露出一個足以容納一人彎腰通行的幽深管道。
許久不用的管道,彌漫著冰冷陳腐的空氣,應(yīng)急燈微弱的光線只能照亮入口一小段,深處是無盡的黑暗。
“跟緊我?!?
季臨風(fēng)熔金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
他抱起蘇小薔,確認沒有危險后,帶著她彎腰鉆入。
管道內(nèi)部比想象中更狹窄、壓抑。
金屬壁觸冰冷無比,頭頂和兩側(cè)的空間都顯得無比逼仄。
蘇小薔小心地走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秦不飛。
少年依舊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示意自己的隊員跟上,速度矯健。
但隨著越往著逼仄的地方深入,秦不飛的額角,就越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被掩蓋的、急促喘息聲,從他喉間喘過,轉(zhuǎn)瞬即逝,消失在腳步聲中。
蘇小薔猛地愣住,想起電梯門里,秦不飛那一瞬間蜷縮的手指。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清晰起來,但她并沒有伸張。
幾經(jīng)周轉(zhuǎn),他們終于離開了通風(fēng)管道,來到了被冰封的地下20層。
但壓抑的環(huán)境并沒有緩解。
秦不飛領(lǐng)著維修隊,與季臨風(fēng)探討著氧氣機的位置與維修。
瞧著距離氧氣機只有幾十米,但隧道被徹底凍住,完全變成了實心。
季臨風(fēng)脫下外衣,罩住了蘇小薔,告訴她冷,不要過去,隨后主動前去。
隧道道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擠壓聲,
這聲音在封閉窄小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帶著令人心悸的回響。
“可以,裁決之鐮開出路來,維修隊可以前去作業(yè)了。”
秦不飛昂了昂下巴,示意維修隊可以穿梭隧道前進。
為了不影響到氧氣機,被破開冰面的隧道,窄小到只能匍匐前進。
每個人在黑暗中,艱難穿梭著。
而秦不飛也是如此。
瞧著逼仄的隧道,少年眸色忽然變得暗沉,他猛地抬手撐住冰冷的冰層,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手背上的皮膚繃得死白。
但就在他俯身的剎那,一只微涼的小手,輕輕覆蓋在他死死摳著管壁、指節(jié)泛白的手背上。
“哎呀~姐姐,這是什么意思?小心,這可是會讓裁決之鐮誤會哦,不過,我不介意誤會的哦~”
秦不飛似笑非笑,語氣依舊輕佻,
但就在他下意識想抽回手是,卻被蘇小薔更用力地按住。
蘇小薔就這么仰起臉,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
然后,她指了指旁邊一處管道壁略微凹陷、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又做了個“休息”的手勢。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所以休息一下吧,幽閉恐懼癥,堅持了那么久,一定很難受
望著蘇小薔在筆記本上寫下的字,秦不飛的瞳孔驟然收縮。
——整整那么多年,他都沒有被人察覺過,眼前的d級別向?qū)?,怎么會發(fā)現(xiàn)?
但蘇小薔依舊安靜地站在他旁邊,沒有離開,也沒有催促,只是用自己小小的身體,隔絕了前方窄小的隧道,態(tài)度堅決。
短暫的僵持中,秦不飛緊繃的身體防線,仿佛被瞬間擊潰。
他幾乎是脫力般,靠在了那處凹陷的管壁上,閉著眼大口地喘著氣,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少年隱忍的喘息,在逼仄的隧道內(nèi)回響。
清晰無比卻又壓抑的低喘,隨著少年起伏而有力的窄腰,幾乎要達成同一頻率,讓人覺得莫名有些色氣的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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