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薔緩緩揉了揉眼睛,語氣不耐煩的詢問怎么回事,誰準他就這么闖入首領(lǐng)的私人臥室。
下一秒,顧弦眼眶有些紅,那滿是戒指卻只有無名指上空空如也的雙手,死死攥緊,聲音更是嘶啞的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厲小薔,聽說你和你哥哥,締結(jié)了專屬關(guān)系?
傻子……傻子是不能結(jié)婚的!而且身為首領(lǐng),也不能和哨兵,締結(jié)這種私人關(guān)系!你不知道嗎?
莫名其妙的質(zhì)問,讓蘇小薔皺眉。
于是她翹起了二郎腿,搭在了顧弦野的身上,示意對方要么滾,要么給她捏捏腿,她剛從戰(zhàn)區(qū)回來。
罵罵咧咧的青年,一遍罵著,一邊為她捏腿,緋紅的眼眸閃爍著急促的怒意。
你聽見我說話沒有,厲小薔?
“聽見我說話了沒,蘇小薔?”
蘇小薔蹙眉,對顧弦野的聲音越發(fā)煩躁,隨后回了個聽見了,閉嘴。
但下一秒她怔住,猛地睜開雙眼。
入目泛著金屬冷光的墻壁,而她的雙手被特制的鐐銬高高吊起,整個身體束縛住。
——她這是被關(guān)進地牢里了?
蘇小薔蹙了蹙眉,舌尖嘗到一絲甜膩的味道,混雜著藥物的苦澀。
后知后覺還是被喂了藥,所以才能在力竭后這么快恢復(fù)意識……
于是她抬起眼,視線掃向牢房角落。
顧弦野正背對著她,坐在一個簡陋的醫(yī)療箱旁,指間纏繞著紗布,那截斷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凌厲。
“終于醒了?”
顧弦野沒有回頭,聲音中依舊滿是戾氣與低啞。
“蘇小薔,你這次,算是徹底栽到我手里了?!?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把你送給厲刑劫……然后,我就自由了,徹底離開這個鬼地方,過我想過的日子?!?
蘇小薔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恐懼,反而眼神清明得可怕。
隨后女孩微微歪了歪頭,然后對著顧弦野,緩緩地……勾了勾手指。
“過來,顧弦野?!?
漫不經(jīng)心而趾高氣昂的動作,讓被囚禁,宣告死亡的人仿佛不是蘇小薔她自己。
頓時,顧弦野面龐變得更冷了,斷眉上的眉釘閃著寒光。
他似乎是被這輕蔑的舉動激怒,語氣滿是暴戾:“蘇小薔,你以為……你叫我,我還會像以前那樣馬上過去嗎?別忘了自己現(xiàn)在階下囚的身份。”
但嘴上這樣說著,顧弦野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幾步就跨到了蘇小薔面前。
“說!有什么遺,趁我現(xiàn)在還有耐心聽!”
蘇小薔眉頭沒皺一下,只是平靜地開口,問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問題。
“我的越野車呢?”
顧弦野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隨即怒火更盛:“你就問我這個?你的車當然被我的人拖進營地車庫,難道我會讓那么顯眼的東西停在營地外面嗎?!”
“哦?!?
蘇小薔應(yīng)了一聲,仿佛只是確認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然后繼續(xù)用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命令起來。
“那給我袋營養(yǎng)液,我快兩天沒吃沒喝了,我現(xiàn)在又渴又餓?!?
顧弦野簡直要氣笑了,他掐著女孩瑩白而小巧的下巴,戴滿戒指的手指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
“蘇小薔!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那個能對我呼來喝去的首領(lǐng)嗎???你是個囚犯,馬上就要死的囚犯!”
蘇小薔沒說話,只是微微動了動被銬住的手腕,金屬鐐銬碰撞著墻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奇異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此時此刻,明明被綁住雙手,囚禁在這里的是蘇小薔,可她看上去才是那個上位者。
最終,顧弦野與她對視了幾秒,像是敗下陣來般,猛地松開手,咬牙切齒地低咒了一句,轉(zhuǎn)身粗暴地從自己的物資箱里拿出一管營養(yǎng)液。
但他剛走回來,蘇小薔再次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發(fā)號施令。
“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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