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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臺小說網(wǎng) > 邊疆老卒,御賜老婆后我越活越勇 > 第97章 上奏請罪

第97章 上奏請罪

趙鐵柱將帶血的長刀,重重地插在石滿倉的無頭尸體旁。

他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瑟瑟發(fā)抖的人。

“還有誰,不服?”

鮮血,順著刀尖,一滴滴落在泥土里。

趙鐵柱那句冰冷的“還有誰,不服”,在整個石家莊塢堡上空回蕩,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被嚇破了膽。

無論是那些被脅迫的鄉(xiāng)勇,還是手無寸鐵的莊民,全都把頭埋得低低的,身體抖得和篩糠一樣。

服?

怎么敢不服!

那顆還在地上滾了幾圈,死不瞑目的頭顱,就是下場!

“把他剩下的幾個狗腿子,也一并砍了?!?

-->>趙鐵柱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石滿倉那幾個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核心親信,聽到這話,當(dāng)場就尿了褲子,腥臊的液體在地上蔓延開來。

“將軍饒命!我們都是被逼的?。 ?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陷陣營的士兵根本不給他們?nèi)魏无q解的機(jī)會。

幾道寒光閃過。

又是幾顆人頭落地。

血腥味,瞬間變得更加濃郁。

這下,塢堡內(nèi)再也沒有半點雜音,安靜得可怕。

趙鐵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將刀還給身旁的士兵,大步走向柴房。

“都尉大人!”

被解救出來的幾名北營弟兄,看到趙鐵柱,一個個激動得眼眶通紅。

他們身上帶著傷,衣服也被撕破了,顯得有些狼狽,但精神頭卻很足。

“沒事了。”

趙鐵柱親自為他們解開繩索,看著他們身上的傷,眼神里閃過一抹心疼。

他重重地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聲音沉悶。

“侯爺說了,不能讓咱們北營的兄弟,在外面受了欺負(fù)還不能還手。”

“他派我們來,就是給你們討回公道?!?

“現(xiàn)在,欺負(fù)你們的人,腦袋都在那擺著呢?!?

幾名士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幾具無頭尸體,心中那口惡氣,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感動和歸屬感。

“謝侯爺!謝都尉!”

“行了,大老爺們的,別跟個娘們似的?!?

趙鐵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臉上的煞氣消散了許多。

“都去旁邊歇著,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他轉(zhuǎn)過身,對著麾下兩個百夫長下達(dá)了命令。

“你,帶著一隊人,把這些鄉(xiāng)勇和莊戶都給老子看好了,挨個登記造冊,誰敢亂動,直接砍了!”

“你,帶著一隊人,去清點府庫!糧食,銀錢,布匹,牲口,一根毛都不能給老子剩下!”

“是!”

兩名百夫長轟然應(yīng)諾,立刻行動起來。

整個石家莊,這座經(jīng)營了上百年的塢堡,就像一個被剝開的堅果,露出了里面豐厚的果實。

很快,負(fù)責(zé)清點的百夫長就一臉興奮地跑了回來。

“都尉大人!發(fā)了!咱們發(fā)大財了!”

他激動地比劃著。

“糧倉里,堆滿了糧食,初步估算,至少有一萬三千石!”

“地窖里,挖出來好幾個大箱子,全是白花花的銀子,足有兩萬多兩!”

“還有各種布匹、皮貨,牛馬牲口,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趙鐵柱聽得眼睛都亮了。

一整個洞天,竟然還能有這么多糧食和銀子!

可就在這時,另一名百夫長神色緊張地沖了過來,壓低了嗓子。

“都尉大人!有大發(fā)現(xiàn)!”

“跟我來!”

趙鐵柱跟著他,穿過內(nèi)院,來到一處偏僻的假山后面。

推開一塊偽裝的石板,一條陰暗的臺階,通往地下。

一股鐵器特有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點上火把,走下密室。

當(dāng)火光照亮整個地下空間時,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趙鐵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密室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排排的武器架。

刀槍劍戟,應(yīng)有盡有。

而最讓他心頭狂跳的,是靠墻擺放的那上百套明晃晃的甲胄!

雖然做工比不上北營的制式鎧甲,但絕對是能上戰(zhàn)場的鐵甲!

“大人,我們數(shù)過了,不多不少,一百三十二套!”

百夫長聲音都在發(fā)顫。

私藏甲胄!

這在大晏,可是等同于謀逆的死罪!

趙鐵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他上前,拿起一件胸甲,用手指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片刻的震驚之后,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狂喜。

“好??!好你個石滿倉!”

“老子還愁找不到由頭,你他娘的自己把脖子伸到刀口下來了!”

他原本還在擔(dān)心,侯爺這般雷霆手段被朝廷知道了,會不會發(fā)下震怒。

現(xiàn)在好了。

有了這批甲胄,那就是有了一道借口!

“哈哈哈,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趙鐵柱放聲大笑,胸中的最后一絲顧慮,也徹底消散。

“搬!全都給老子搬走!”

“說不定對侯爺有大用?!?

……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

當(dāng)趙鐵柱押送著長長的車隊,以及上千名“俘虜”,浩浩蕩蕩地返回北營時。

李萬年血洗石家莊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清平關(guān)方圓百里。

所有還在觀望的塢堡勢力,都被這狠辣果決的手段給徹底鎮(zhèn)住了。

一時間,人人自危。

當(dāng)晚,清平關(guān)以南最大的塢堡,王家堡內(nèi),燈火通明。

周邊幾個大塢堡的莊主,全都秘密聚集于此。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瘋了!那個李萬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姓劉的莊主,猛地拍著桌子,手都在抖。

“說打就打,連個招呼都不帶的!”

“還把投石機(jī)都拉出來了!他這是要干什么?他想把我們這些塢堡全都平了嗎?!”

“現(xiàn)在怎么辦?石滿倉的下場你們都聽說了吧?人頭都掛在營門口了!”

“我們……我們必須得想個辦法!”

主位上,王家堡的莊主王世德,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抿了一口茶,沉聲道:“慌什么!天塌不下來!”

“那李萬年再瘋,也只是個邊關(guān)守將!他今天敢屠了石家莊,明天就敢?guī)ПM(jìn)城,他這是謀反!”

“我提議,我們幾家聯(lián)名,寫一份血書,加急送到京城!”

“請?zhí)蠛捅菹伦鲋?,治他李萬年的罪!”

這話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對!告他!我就不信了,這大晏,還沒王法了!”

可一個角落里,一個平日里就比較膽小的張姓莊主,卻哆哆嗦嗦地開口了。

“告……告什么?。俊?

“王兄,你怕是忘了,現(xiàn)在天下什么光景?”

“七王作亂,流民四起,朝廷的大軍都派出去了,哪還有功夫管咱們這點破事?”

“萬一……我是說萬一,這狀子遞上去,石沉大海了。那李瘋子知道了,掉過頭來,把咱們也……”

他沒敢往下說,但在場的人,都懂他的意思。

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下來。

是啊。

那李萬年,連大晏律法都不顧,直接就動用了戰(zhàn)爭器械。

這種狠人,會怕你一紙訴狀?

到時候,狀告不成,反而惹來滅頂之災(zāi),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一想到那黑壓壓的士兵打過來,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脊背發(fā)涼。

一時間,進(jìn)退兩難。

……

北營,校尉宅邸。

李萬年親自等在門口,迎接趙鐵柱一行人的歸來。

當(dāng)他看到那幾名被解救的士兵時,他走上前,親自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傷勢。

“委屈你們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那幾名士兵感動得差點掉下淚來。

“侯爺,我們不委屈!”

“能跟著您,是我們的福分!”

“行了,都下去吧,讓軍醫(yī)好好看看,另外,每人領(lǐng)十兩銀子的賞錢,先好好歇幾天。”

打發(fā)走感動的士兵,李萬年這才和趙鐵柱一同進(jìn)了書房。

“侯爺,這次,咱們有意外之喜啊!”

一進(jìn)門,趙鐵柱就忍不住一臉喜色地匯報起來。

他將石家莊的收獲,特別是那一百三十二套私藏甲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李萬年聽完,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干得不錯?!?

“把糧食和銀錢都入庫,甲胄另外封存。”

“至于那些莊戶,按我們之前定的規(guī)矩來,愿意跟著我們開荒屯田的,一視同仁。”

“是!”

趙鐵柱領(lǐng)命離去。

書房內(nèi),只剩下李萬年一人。

他走到書案前,卻沒有看那些新送來的圖紙,而是鋪開了一張空白的奏疏。

他提起筆,飽蘸濃墨。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那張年輕而沉靜的臉上。

無人知道,這位在所有人眼中膽大包天、形同謀逆的侯爺,筆下寫就的,竟是一封發(fā)往京城,給太后的奏疏。

而且,奏疏的內(nèi)容,更是讓人瞠目結(jié)舌。

“臣,清平關(guān)守將李萬年,泣血上奏太后、陛下……”

奏疏的開篇,姿態(tài)放得極低。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開始陳述自己的“罪狀”。

他將自己收攏流民、開墾荒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寫了上去。

但寫的角度,卻刁鉆到了極點。

“……開春以來,北地流民日多,數(shù)以萬計,若置之不理,恐其嘯聚山林,為禍一方,成心腹大患?!?

“臣憂心如焚,不得已,暫將其收攏于北營外,分發(fā)稀粥,以安其心?!?

“然流民只食不動,非長久之計。”

“恰逢春耕在即,為免耽誤農(nóng)時,亦為給數(shù)萬流民尋一活路,臣斗膽,擅啟屯田之策,墾荒數(shù)萬畝。”

“以工代賑,使其自食其力,免于朝廷耗費巨量錢糧,亦可為北地鐵騎,積攢一份口糧……”

寫到這里,他筆鋒再轉(zhuǎn),將矛頭直指石家莊。

“然屯田之事,屢受地方塢堡豪強(qiáng)阻撓。”

“其中尤以石家莊莊主石滿倉為甚,其人盤踞鄉(xiāng)里,侵占良田,坐視土地荒蕪亦不允流民耕種?!?

“臣派使者前往曉以大義,竟被其毆打扣押,并口出狂,辱罵朝廷?!?

“臣恐其煽動地方,釀成大亂,迫不得已,方引兵彈壓?!?

寫到最關(guān)鍵處,李萬年手腕一頓,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孰料,竟在其府內(nèi)密室中,搜出私藏鐵甲一百三十二套!刀槍無數(shù)!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臣惶恐之下,為防其黨羽作亂,只得將其及一干主犯當(dāng)場斬殺,以儆效尤?!?

“臣知私自出兵,乃逾越之罪,然事出緊急,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臣不敢擅專,特此將所有繳獲及逆賊罪證,上稟朝廷,懇請?zhí)蟆⒈菹率ゲ?!?

“臣,有罪!請?zhí)蠼底?!?

當(dāng)最后一個字落下。

李萬年吹干墨跡,將這份堪稱“自首書”的奏疏,仔細(xì)地收好。

臉上,沒有半分請罪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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