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夏華沖向的、也沖向夏華的清兵是一個使長矛的,他的武器比夏華的雁翎刀長得多,一寸長一寸強,夏華屈身奔跑著,右手持刀,左手握拳貼著刀柄,在自己即將進入對方長矛攻擊范圍時,他的左手猛地把剛才在地上抓的一大把灰土迎面撒向對方。
雙方已近在咫尺,那清兵對夏華的這記“陰招”猝不及防,當即被灰土迷住眼睛,他先驚怒交加,隨即將手中長矛變刺為掃,虎虎生風地連連橫向掄動防止夏華近身,電光火石間,夏華趁著對方看不見,借助沖刺的力道慣性一個側身滑鏟切入,在避開對方掄動著的長矛時怒喝一聲斜掠一刀砍向對方弓步最近的那只腳腕。
“啊——”那清兵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滾燙的鮮血噴濺了夏華一臉,對方的左腳腕被他齊嶄嶄地一刀斬斷,當即失去平衡一頭栽倒。
“咿呀”野獸似的一聲怪叫中,夏華剛翻身打滾跳起就看到一道刀刃寒光正當頭飆來,是那個光著上半身的清兵,手持一把短柄虎牙刀,泰山壓頂般地劈向夏華,夏華來不及躲避,急忙錯步立定,正面橫刀格擋。
“當!”金屬撞擊的震顫錚鳴聲和一團激綻開的火星中,對方的這一刀被夏華格擋住了,對方再次怪叫一聲,又旋風似的一刀快攻劈來,夏華再次橫刀格擋,在對方刀勢反彈瞬間,他回手收刀彎腰沖刺上前,搶到對方在慣性作用下微微左轉的右肋下,雙手抱住對方的腰部,閃身到對方身后,
“喝”夏華放聲暴吼,腰板挺起并大幅度地向后仰去,被他從身后死死緊抱著的清兵被旱地拔蔥,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四肢亂舞著被夏華一氣呵成地從夏華的頭頂上越過猛地摔向后面。
夏華這招是從吳家的那個護衛(wèi)那兒學來的。
清兵哇哇驚叫著摔得四腳朝天,急急騰跳爬起,夏華已一刀直向刺來,他慌忙單手揮刀格擋,夏華的刀勢只是虛招,在虛晃一刀同時飛起一腳正中他的右手腕,踢飛了他的虎牙刀。
“去死!”夏華大喝一聲,再度一刀刺向對方。
這清兵眼看夏華的刀尖即將刺中他的胸口,在求生的本能下,他用雙手抓住夏華的刀,隨即觸電般地慘叫起來,他的兩只手一只握住了夏華刀的刀背,另一只抓的是夏華刀的刀刃,半個手掌霎時被切斷,手指根根掉下,血水噴射,
“噗嗤”一聲,夏華的刀刺中了他的腹部,因為受到他手的握力、下壓力和切斷手指遲滯的影響,刀尖刺中位置下降了,并且入肉不深。
“呀”夏華怒目圓睜,雙手握住刀柄,雙腳蹬地向前全力推動他的刀尖,這清兵一邊慘叫著一邊連連后退,十幾步后被夏華頂?shù)搅艘欢洋艋疬叀O娜A正要一鼓作氣地解決這清兵,一道黑影“咻”地直向他的面門飛梭而來,他條件反射地松開握著刀柄的雙手閃身退避同時抬腿一腳將眼前這清兵踹進了火堆里,
“啊——”驚天動地、不似人聲的慘烈狂叫中,這個光著上半身的清兵跌倒在火堆里被燒得發(fā)瘋般地掙扎打滾。
差點兒擊中夏華的黑影是一根長矛,扎在夏華跟前地上,是那個被夏華砍斷左腳腕的清兵,還沒死,剛才坐在地上向夏華偷襲擲出了他的長矛,所幸他已氣力大減,擲出長矛的速度不夠快,給了夏華閃避的反應時間。
失去雁翎刀的夏華旋即一把拔起這根長矛,顧不上解決那個已完全喪失戰(zhàn)斗力的清兵,他稍微喘了口氣趁著空當急切地看向其他人,清兵還剩六個,梁飛、翁永祥、陳明、許云峰、楊寧都在殊死血戰(zhàn)著,梁飛一對二,他本來戰(zhàn)力最強,奈何身上的傷勢讓他的戰(zhàn)力大打折扣,所以被那兩個清兵壓著打,身上已多處受傷流血,但他毫不退縮,死死地糾纏著那兩個清兵;
翁永祥掄著開山斧與一個粗壯矮胖的清兵打得難解難分,他腿部挨了一刀,皮開肉綻、鮮血汩汩,讓他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動作遲緩,對方也被他一記回旋斧的斧背砸在后背上以至于嘴里吐血、身體搖搖晃晃;
陳明、許云峰、楊寧也都在一對一,也都受了傷,他們的對手們同樣都受了傷,雙方就像野獸惡鬼一樣狠命地死斗著,眼珠子血紅,聲音嘶啞地呼吼著,點點滴滴的鮮血在他們身邊的地上飛揚濺灑得到處都是,
四人里,翁永祥、陳明、許云峰一時都還撐得住,楊寧明顯在被動挨打,他身體精瘦、氣力不足,被對手多次擊中得手,傷勢和流血又加劇了他的劣勢,已刀法散亂。
夏華既想去支援梁飛又想去救助楊寧,但分身乏術,關鍵時刻,他見原本在隱蔽處的曲吉東和馬志超磕磕絆絆地快步上前也加入了戰(zhàn)團,兩人強忍著舊傷和箭傷的劇痛,忘我地怒吼著撲上前,曲吉東大喝一聲,用沒受傷的左手掄起狼牙棒砸向那個即將殺死楊寧的清兵,
那清兵覺察到了,慌忙閃避,曲吉東原本砸向他腦袋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他的左肩上,當即把他的左肩骨砸得粉碎,整個左肩膀就像被放掉氣的皮球一樣塌癟了下去,那清兵狂呼慘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