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明講完這些后,才道:“我提出了分宗,他們也知道所謂分宗就是將他們趕出去。他們父子最要面子,現(xiàn)在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跪下賠罪,不顧顏面,我猜想他們是真心悔過。所以我在猶豫,還要不要將他們驅(qū)逐出去。”
凌冽山聽完后,沒回答,而是問了這么一句。
“師父,你是想聽主觀的回答還是客觀的回答?”
凌昭明猶豫了下,道:“都聽一下?!?
“主觀上,我想打死他們父子,尤其苗康平,我想把他舌頭拉出來切了。再把他們父子趕出去。
客觀上來說,大長老父子確實對宗門有功,大長老也就救過幾個師弟。他們確實也是一心為宗門,想讓宗門強(qiáng)大。只是他們沒那個能力卻偏要肖想不屬于他們的東西。他們?nèi)绻嫘幕谶^,求得小師弟的原諒,可以留?!?
凌昭明聽了這話后沉默了。
于公他確實應(yīng)該給大長老父子改過的機(jī)會。
于私,他也想做和大徒弟一樣想法的事。
良久,凌昭明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樣吧,若是他們征得淵兒的原諒,他們就留下?!?
凌冽山補充了句:“哪怕小師弟原諒了他們,我也要揍一頓苗康平。”
凌冽山打定了主意,不止要揍,而且要約幾個師弟一起去狠狠地揍。
小師弟一向仁厚,說不準(zhǔn)真的很容易就原諒苗康平了。
那不行,小師弟受了那么多委屈,必須討回來。
凌冽山的心中涌起深深地自責(zé)和心疼,他和師弟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苗康平私下對小師弟所做的事。以后他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fā)生了!
凌昭明擺了擺手道:“那你就去告訴他們,只要征得淵兒的同意就可以留下。讓他們不必跪在那兒了。等淵兒的事情了了,自然會見他們。”
凌昭明心中也覺得對兒子的教導(dǎo),應(yīng)該改一改了。雖要寬厚待人,卻也不能委屈自己。
凌冽山領(lǐng)命而去。
凌昭明則是轉(zhuǎn)身去凌墨淵的院子了。
雖然有老秦在那護(hù)法,還開了結(jié)界,但是他依舊不放心,得自己過去蹲守著。
凌冽山也走到了大殿門口,看著還跪在那負(fù)荊請罪的大長老父子,冷聲道:“大長老,苗師兄,師父說了,若是你們征得小師弟的原諒,就可以留下?!?
苗康平得臉色現(xiàn)在還慘白著,聽到這話,他急切地說道:“那勞煩大師兄通傳一下,我想見小師弟。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改,我以后會盡力彌補小師弟的?!?
苗康平看到凌冽山對他的態(tài)度大變,就知道凌冽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私下的所作所為。
想到大師兄以前對他的和煦態(tài)度,再感受大師兄現(xiàn)在那冰冷厭惡的眼神,苗康平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難受。
但這都是他自己作的,該受著。
凌冽山語氣不耐煩道:“小師弟現(xiàn)在有事沒空見你,你等著吧?!?
苗康平訕訕低下了頭:“好,那我在這里等著?!?
凌冽山看大長老和苗康平都一聲不吭,在大殿門口跪得筆直,又看到來來往往的弟子,都在看這邊。
很多弟子露出了關(guān)切的眼神,但是又不敢上前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凌冽山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中煩悶,他沒好氣道:“師父讓你們別跪這里,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去?!?
苗康平欺辱小師弟確實可恨。
可大長老并沒有苛待小師弟,而且對青霞宗確實盡心盡力,立過好幾次大功。
大長老也跪在這里,凌冽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凌冽山忍不住道:“大長老,您要不還是先到偏殿坐一會兒?”
苗信馳搖頭:“子不教父之過??灯椒稿e,是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教導(dǎo)不嚴(yán)。我之過,自當(dāng)受罰?!?
苗信馳現(xiàn)在很后悔,他知道自己兒子性子刻薄,還嘴賤,但是他卻沒有及時糾正,一直放任,最終演變成了這樣的狀況。
凌冽山一聽,剛才還不忍的心情消散了。
對啊,苗康平這樣子,當(dāng)然有大長老這個當(dāng)?shù)虒?dǎo)不嚴(yán)的責(zé)任??!
他在心軟個什么勁?
一起跪著吧。
凌冽山想到此,揮手把在周圍探頭探腦的弟子們?nèi)口s跑了。
“看什么看?閑得慌是不是?
劍練了嗎?
山路的路燈都檢查了嗎?不亮了的趕緊去換了。
藏書閣的地掃了嗎?
后山養(yǎng)殖的白玉豚喂了嗎?忘了喂沒長肉,下月怎么賣錢?
到時候把你們賣了用來發(fā)下月的月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