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終于還是來了。
楚墨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了一副“說來話長”的神秘表情。
他鬼鬼祟祟地湊到于伯耳邊,壓低了聲音。
“于伯,這事兒本少主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于伯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幾分審慎。
楚墨一臉神秘地說道:“本少主懷疑是我在下界得到的那個寶貝的緣故!”
他指的,自然是那件皇朝氣運之物。
“那件東西?”于伯的眼神,微微一凝。
“對!”楚墨說得煞有介事,“自從得了它,本少主就感覺自己腦子好像開了光一樣!時不時就會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昨晚在百花樓,本少主本來也是瞎起哄,壓根就沒想過能答上來??删驮谀莻€小白臉要說出答案的時候,我的腦子里‘嗡’的一下,‘絕妙好辭’這四個字,自己就蹦出來了!”
“本少主自己都嚇了一跳!就好像是那件寶貝在冥冥之中指引我一樣!”
“而且本少主感覺,它似乎與我融合了一般,甚至能感受到彼此?!?
這番說辭,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將一切都推給了玄之又玄的“氣運”和“機緣”,完美符合了封行良這種渴望一步登天的廢物心態(tài)。
于伯聞,陷入了沉默。
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里,閃動著思索的光。
氣運加身,福至心靈?
這種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對于那傳說中的皇朝氣運之物而,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畢竟,那是能鎮(zhèn)壓一整個皇朝氣運的無上至寶。
只是
“少主,”于伯的語氣依舊謹慎,“那件寶物,事關重大,絕不可有半點閃失??煞褡尷吓珵槟讲橐环?,以確認寶物安然無恙?”
來了。
楚墨心中暗道。
他臉上露出幾分不情愿,但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快點?!?
于伯不再多,伸出那只枯瘦的手,搭在了楚墨的手腕上。
一股溫和而又磅礴的神識,瞬間涌入楚墨的體內,仔仔細細,一寸寸地探查起來。
從丹田氣海,到四肢百骸,再到識海深處。
沒有。
什么都沒有。
那件應該散發(fā)著浩瀚皇道龍氣的寶物,消失得無影無蹤。
于伯緩緩收回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楚墨立刻裝出一副比他還驚訝的樣子。
“咦?怎么了于伯?難道那寶貝出問題了?”
他一邊說,一邊也裝模作樣地用神識探查儲物戒,和自己的身體,隨即臉上露出更加震驚的表情。
“不不見了!”
“難道難道它它真的跟我融為一體了?!”
他這番表演,天衣無縫。
事實上皇朝氣運之物無法與人融合,只能在返虛期以后通過偉力煉制進丹田。
但于伯并不知道這個情報,為了遮掩秘密他也不會向其他人請教。
于伯看著楚墨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的最后一絲疑慮,也悄然散去。
這件來自前朝的無上至寶,其神異之處,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或許,它真的能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與宿主融合,賜予其無上氣運。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少主為何能在那等情況下,如有神助般地解開那道必死之謎。
想到這里,于伯那張古板的臉上,竟是難得地露出了一抹欣慰與驚嘆。
“不愧是皇朝氣運之物,果然神異莫測?!?
他對著楚墨,恭敬地一躬身。
“看來,是老奴多慮了?!?
“少主得此天大機緣,實乃天命所歸,是我封家之幸!”
“如此看來倒是比將之交去與皇族之人投誠,要好得極多!”
楚墨心中,一片戲謔。
成了。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封行良”的身份,已經(jīng)固若金湯。
于伯這個最難纏的監(jiān)視者,已經(jīng)被他徹底糊弄了過去。
以后,他所有“超常”的表現(xiàn),都會被歸結于“氣運加身”。
而那件真正的皇朝氣運之物,此刻正在元初子母佩的另一端,被遠在下界的洛芷音,妥善保管著。
此后再不會暴露或被人奪走。
只有需要的時候,他才會從洛芷音那里拿過來,成為最有力的底牌。
一石數(shù)鳥。
他看著于伯那副深信不疑的模樣,嘴角在無人察覺的角度,微微勾起。
帝都這潭水,是時候該攪得更渾一些了。
而他新得的“戰(zhàn)利品”,那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女人能成為他落下的一枚,最有趣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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