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f苦笑一聲,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的父親是如今的大遼皇帝陛下,在下的真實身份,是大遼的皇太子!”
仿佛天空中打了個霹靂,一眾契丹牧人紛紛想要跪下行禮。
蕭峰面容一動,驚訝道:“你是大遼的皇太子?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一個小小的州城的牢房里?這知州這樣做和造反有什么區(qū)別,你還……”
耶律f苦笑道:“若非壯士出現(xiàn),在下此番白龍魚服,只怕是要死于小人之手,做個枉死鬼了?!?
蕭峰倒是越聽越糊涂,只覺此事簡直匪夷所思,以遼國堂堂泱泱大國的皇太子,竟然險些在一個小小的州城內(nèi)被害死,這種事情說出去誰能相信?
耶律f見蕭峰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苦笑一聲道:“此事確實匪夷所思,且容某慢慢道來?!?
原來這耶律f乃大遼皇后蕭觀音與當今遼國皇帝耶律洪基的嫡長子,七歲就被立為皇太子,按說地位尊崇無比。
然而如今的遼國皇帝耶律洪基昏聵暴戾,沉迷于享樂,一年到頭一大半的工夫都用在了打獵之上,將國事都托付給了一班阿諛奉承的奸邪小人如耶律乙辛之流。
耶律f身為皇太子,未來的皇帝,年紀雖少,卻是個有雄才大志的少年,不忍心看到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機的功業(yè)在父皇的手中這般被葬送,往往直勸諫,并在父親面前屢次揭露耶律乙辛等一干人等的狼子野心。
奈何耶律洪基昏聵,雖然顧念骨肉之情,沒有對皇太子如何,太子所為還是引起了耶律乙辛等一干奸臣的嫉恨,深恐一旦皇太子即位,日后定要清算他們這一干奸臣,故而往往明槍暗箭地對皇太子予以加害。
耶律洪基雖然昏聵,畢竟正當壯年,沒有放權(quán)的意思。耶律f雖然是皇太子,卻沒有多少自己的班底在關(guān)鍵的位置上面,面對著一班奸邪小人的陷害,皇太子應對也是無比艱難。
耶律f道:“這云州知州是耶律乙辛手下的一個重要慶幸。否則,又怎能在我大遼燕云十六州這樣國之根本的財賦重地多年擔任太守之職?這些年,這狗官貪贓枉法,為耶律乙辛之爪牙,手中有不少耶律乙辛橫行不法的罪證。若是能夠拿到此賊貪污收受,給耶律乙辛輸送財帛的賬本,呈送給父皇,父皇定然能夠明斷是非,將耶律乙辛這種小人除去?!?
“所以,你堂堂一國皇太子,便這般親身犯險?還被自己的臣子關(guān)在監(jiān)牢之中,險些被處斬?”
蕭峰問道:“你七歲被立為太子,這么多年下來,手中就沒有一個得力的心腹?這種事情居然還要你親自以身犯險?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嗎?”
耶律f囁嚅道:“此事說來,確實有些可笑了,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若非那耶律乙辛這賊子逼迫太過,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壯士武藝高強,還請壯士看在這些無辜的老百姓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