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她朝外看去。
勃律周圍將士仍有五六千之多。
她本想拒絕李漢升,可余光一頓,落到遠(yuǎn)處策馬而來的騎兵身上。
黑壓壓一片,如潮水般迅速涌上來。
迎風(fēng)飄揚(yáng)的旗幟上,赫然寫著“蕭”字!
剛剛?cè)值覄?dòng)靜之大,掩蓋了腳下的輕微震動(dòng),竟叫她一時(shí)忽略了。
“是援軍!”
有將士眼尖,察覺出來,高喝一聲!
話音落下,越來越多人瞧見這幕,紛紛目露喜色,得知?dú)秤型?,他們士氣大漲。
與之相反,則是戎狄的氣焰越發(fā)萎靡。
沈知韞立馬改口:“好,你帶兩千人出城,與援兵一道,活捉勃律!”
“是!”
李漢升帶著氣勢正盛的朔風(fēng)將士出城,殺向勃律。
遠(yuǎn)處,援兵通過旗語,了解到當(dāng)下戰(zhàn)況,當(dāng)即朝勃律逼近。
城樓上,沈知韞縱觀全局,看著眼前的兩股浪潮前后夾擊,逐漸圍困、吞噬了勃律的兵馬。
“援兵已至!戎狄還不束手就擒!”
她揚(yáng)高聲音,擲地有聲。
“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將士們也紛紛應(yīng)聲,響徹云霄!
……
援兵來了。
卻非陳玄策,而是定邊府的援軍。
沈知韞一開始便叫人快馬加鞭去找定邊府求助。
他們離得近,來得快。
不,是剛剛好。
勃律之舉雖能逼得敵軍背水一戰(zhàn),但一著不慎,極易反被自噬。
戎狄士兵懼怕勃律的殘-->>暴。
但正因如此,給出致命一擊,必能逼其潰敗。
如今,勃律已是甕中之鱉。
沈知韞處理好手頭事務(wù),等到李漢升將人擒拿而來。
城樓處,臉上還帶血污的將士們虎視眈眈,憤恨地盯著手腳被綁的勃律。
痛快不已。
就是因?yàn)榇巳硕喾瑥?qiáng)攻,他們傷亡了那么多將士。
可恨之極!
李漢升拱手,恭敬地朝沈知韞示意:“回夫人,這人便是戎狄三王子勃律。”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此人。
上輩子,陳玄策關(guān)鍵時(shí)刻回城救援。
勃律狼狽潰逃,回戎狄后被問罪一番,沒了動(dòng)靜。
等到再次聽聞他的消息,就是他殺了父兄,成為戎狄新一任單于。
這個(gè)心狠手辣、最后成為新任單于的勃律,這輩子就落到她手上了?
沈知韞看向李漢升,語氣欣慰:“李校尉此舉,乃是立了大功?!?
聞,他撓了撓頭,粗聲粗氣道:“屬下不敢邀功,是我手下一隊(duì)正將其拿下?!?
隊(duì)正?
沈知韞似有所動(dòng)。
果不其然,他道:“正是秦岳?!?
“他這身手真厲害,要不是俺想要活擒這廝,眼疾手快拿劍擋了一下,怕是這勃律已成了刀下野鬼!”
即便如此,勃律也受傷不淺,失血過多,雖是一副狼狽姿態(tài),但眼神依舊狠厲,死死地盯著周圍所有人,尤其是秦岳。
秦岳站在一旁,異常沉穩(wěn),聞眉眼分毫未動(dòng),倒是有寵辱不驚的風(fēng)范。
沈知韞揚(yáng)笑:“好,為秦岳記首功。”
不少將士紛紛羨艷地看向秦岳,擒拿敵國主帥,還是單于的兒子,這功勞可非同一般!
怕是這回定能做上都尉,還入了大人之眼,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他們雖羨慕至極,可真叫他們?nèi)ジ桑€沒這本事。
“至于這勃律……”
聞,眾人紛紛看過去,眼神滿是毫不掩飾的痛恨:“殺了這人!為死去的將士報(bào)仇!”
“懇請(qǐng)夫人殺了此人!”
群情激奮,恨不得當(dāng)場斬殺這人。
但也有人心生忌憚:“勃律身份不一般,還需從長計(jì)議。”
勃律被壓著跪在地上,冷眼掃視周圍,依舊桀驁不訓(xùn)。
尤其是落到沈知韞身上時(shí),格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