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冷笑一聲,聲音提高,“吳振雄,你可知構(gòu)陷當(dāng)朝伯爵是何等罪名?
你說本官勾結(jié)倭寇,證據(jù)何在?!”
吳振雄早有準(zhǔn)備,不慌不忙道:“伯爺稍安勿躁。
舉報者眾,線索紛雜,證據(jù)自然需要時間一一查實核驗。
本將已命人加緊收集,相信不日便有結(jié)果。
在真相大白之前,只能請伯爺暫回山上居住。
只要伯爺與麾下人等不試圖突圍,本將保證,絕不會下令進(jìn)攻。
待證據(jù)齊備,是非曲直,朝廷自有公斷?!?
李鈺看著吳振雄那副虛偽的嘴臉,知道再爭論下去也是徒勞。
對方今日敢調(diào)兵前來,便是做好了栽贓陷害的準(zhǔn)備。
“我們走!”
李鈺知道和吳振雄爭辯也沒有結(jié)果,懶得再廢話,轉(zhuǎn)身上山。
吳振雄見到李鈺吃癟,臉上露出得意笑容。
一揮手道:“給我圍起來,一只蚊子都不能讓它飛出去?!?
“是!”
上萬官兵齊齊應(yīng)和,聲音震天。
隨后令旗揮動,萬名官兵開始變陣,將希望嶺各條出山要道徹底封鎖。
如同一個巨大的鐵桶,將整座山嶺牢牢箍在其中。
李鈺回了山上。
鐵木冷聲道:“伯爺,我們歸義軍可以護(hù)著您殺出去,他們攔不住我們?!?
李鈺搖了搖頭“真要突圍,倒是正合他們心意?!?
陸崢皺眉“他們擺明了是要制造莫須有的罪名,如今我們被圍困山上,他們完全可以控制輿論,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到時候真給伯爺你扣上一個勾結(jié)倭寇的罪名,恐怕就不好洗脫了?!?
李鈺沒有說話,這個局確實不好破。
他已經(jīng)能猜到對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大概率是讓按察使司的人來帶走自己。
如果自己反抗,就更加能坐實自己的罪名,到時候吳振雄就能名正順的攻打了。
他想到了自己剛到福建時,倭寇洗劫村子的場景。
要栽贓自己勾結(jié)倭寇,恐怕會用類似的方法。
他想了想道對鐵木道:“你們應(yīng)該都會寫大景文字了吧。”
鐵木點了點頭。
“將歸義軍都喊上來,我有事讓他們做?!?
隨后又對陸崢道:“陸兄,你去將錦衣衛(wèi)也都叫過來。”
又讓林溪去災(zāi)民們中將會寫字的都叫來。
不多時,人到齊。
李鈺看著眾人,沉聲道:“諸位,山下萬軍圍困,刀兵相向,這你們都已看見。
吳振雄、鄭伯庸之流給我安的罪名是什么?
‘勾結(jié)倭寇,殘害百姓’!”
李鈺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他們?yōu)楹胃胰绱祟嵉购诎祝?
因為他們掌控了福州府的衙門。
他們可以聯(lián)系倭寇去殺人放火,然后說是受我指使。
他們可以威逼利誘,讓不明真相或膽怯之人作偽證!
若我們坐以待斃,任由他們潑臟水、造謠。
那么不久之后,在福建乃至朝廷某些人眼中,我李鈺就真成了十惡不赦的國賊!”
眾人聞,呼吸都沉重了幾分,眼中冒出怒火。
李鈺繼續(xù)道:“我寫了一篇自陳書,里面寫了我自入福建以來,所為諸事,皆是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解難。
查私鹽,是為肅清吏治,充實國庫;
抗倭寇,是為保境安民,守土有責(zé);
收流民,是為踐行圣人之教,不忍見生靈涂炭?!?
“更寫明任何打著‘靖安伯’、‘李鈺’旗號行劫掠、殺戮、勾結(jié)外寇之惡行者。
皆為冒名頂替之匪類,或為栽贓陷害之陰謀!
其背后主使,必是那等見不得光、畏我查緝之魑魅魍魎!
此等行徑,非但不能污我清名,反是其心虛罪證之暴露!”
李鈺將自陳書拿了出來,這是剛才讓陸崢?biāo)麄內(nèi)フ胰藭r,他寫下的。
文字不多,但卻條理分明。
眾人明白了李鈺的意思,是讓他們幫忙一起寫,然后將這自陳書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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