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在門外有多么地想要進去,可里面的人就是不肯見他,這讓他一點辦法都快沒有了。
    傅沉淵眼神暗下來的時候,想到了醫(yī)生說的話,姜燃星是-->>有可能會想起來過去的事的,并不是完全的沒有可能。
    傅沉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極端地想,如果姜燃星能想起來,是不是也挺好的。
    如果她記憶恢復(fù)了,她就能想起她是愛過他的,即使和愛一起回來的可能是對他的怨恨,是不是也比現(xiàn)在無可奈何的境地要好得多呢。
    他把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要這么嘗試一次。
    姜燃星不知道此刻傅沉淵心里的彎繞想法,她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越在這里,越能感覺到一種被海水所淹沒的窒息感,那種感覺,很特別又很熟悉,令她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姜燃星徑自站起身來,剛往前走了兩步,腳步還有些踉蹌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人狠厲地抓住了。
    她一回頭,發(fā)現(xiàn)傅沉淵死死地抓著她。
    姜燃星有些不舒服:“放手,我想回去了?!?
    傅沉淵此刻眼神有些不對,沒仔細(xì)注意到姜燃星的微表情是有些異樣的。
    姜燃星想把自己的手腕給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傅沉淵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根本就動不了分毫。
    “傅沉淵!你到底想……”
    “燃星,你失憶了!”
    傅沉淵高聲打斷了她,此刻已經(jīng)不怕接受姜燃星的恨了,他只怕,姜燃星的愛回不來了,只怕姜燃星從此把他當(dāng)成陌路人。
    以前不敢說的,現(xiàn)在全都能宣之于口了。
    姜燃星瞳孔驟然縮起又放大了,她感覺到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我,失憶了?”
    傅沉淵點了點頭:“沒錯,你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因為那場讓你昏迷了很久的車禍?!?
    傅沉淵頓了下,沒敢說的是,也因為他。
    姜燃星眼睛快速地輕眨了幾下,有些懷疑地笑了下:“怎么可能,我什么都忘記過,我還都記著……”
    她抬起頭看向傅沉淵,懷疑道:“你是想讓我回頭,所以才這么說的嗎?”
    傅沉淵慘然一笑:“我不會做這么卑鄙的事情,這件事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想讓你的頭腦中能簡單一些,輕松一點去生活?!?
    姜燃星疑問道:“那現(xiàn)在呢,你為什么又要和我說呢?”
    傅沉淵笑了下。
    姜燃星心里對于傅沉淵的這些話自然還是不相信居多的,她對傅沉淵不存在什么信任可的。
    姜燃星搖頭,放松了些,說道:“我不知道你這么說的理由是什么,可我不會相信,傅沉淵,收起你的把戲吧,沒有任何意義?!?
    姜燃星還是抽不出自己的手腕,于是再次用了力,還是無濟于事,傅沉淵不肯放手,不可能放松一點。
    傅沉淵拉著她,說道:“燃星,你的記憶缺失和錯亂不是簡單地忘記,而是你把很多事情都記錯了,你還記得你經(jīng)常會頭痛,溫清讓會一直帶你去看醫(yī)生嗎?他們是在檢查你的腦神經(jīng)恢復(fù)情況?!?
    姜燃星想到,確實是這樣,她需要定時地去醫(yī)院檢查,那時候她也有疑問,明明身體恢復(fù)得都還不錯,卻還是要一直去醫(yī)院。
    溫清讓那時候給她的回答很籠統(tǒng),只說是醫(yī)生要求的,她便也沒有仔細(xì)去追問。
    而頭痛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她也還是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
    “清讓怎么會隱瞞我,不可能的……”姜燃星口中念叨著,心中也不可抑制地想著這些事。
    傅沉淵接道:“因為他不想讓你想起,你和我結(jié)婚是因為愛我,你愛了我很久很久?!?
    傅沉淵在姜燃星怔愣的時候,走近了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睛里是無盡的柔情。
    “燃星,我們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你是愛過我的,比任何人都愛我。”
    姜燃星聽著傅沉淵的話,只覺得匪夷所思。
    她的腦海里從來不曾存在這些東西,傅沉淵的話就像是憑空而來的,她無法就這么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仔細(xì)想一想,是不是除了我的事情你總覺得奇怪,而別人的事情你沒有這種感覺。”姜燃星沒有說話,傅沉淵說對了,她確實一直是這樣感覺的。
    傅沉淵又說道:“你在昏迷之前,應(yīng)該是怪罪我的,我在你的腦海里占了太多的色彩,可能因為這樣,大腦就把我屏蔽在外了,愛和怪罪,都是太重的顏色了?!?
    他有私心,沒有說怨恨,只說了怪罪。
    他不希望姜燃星想起那些怨恨來。
    姜燃星徹底愣住了,她對上了傅沉淵的眼神,還是找不到頭緒,可傅沉淵說的又不像是假話。
    她……愛過傅沉淵?
    這怎么可能。
    可如果是真的,在她愛著他的時候,他帶回來了林雪紗,曾經(jīng)的“她”心里會是什么感受。
    姜燃星試著代入去想象一下,就能感覺到是有多么的難以忍受。
    姜燃星一時間覺得腦子很亂,她憤然地掙脫開了傅沉淵對她的桎梏,踉踉蹌蹌地沿著海邊走去,她想要靜一靜,去想一下傅沉淵說的這些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傅沉淵見她走了,還以為她心里無法承受要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迅速起身也跟了過去。
    傅沉淵追上了姜燃星的腳步,按住她的肩膀盯著她觀察著。
    姜燃星這個時候根本不想和傅沉淵再有什么多余的糾纏了,隨即狠狠地推了他。
    兩個人在這略顯荒涼的海邊撕扯了起來,一個想離開一個不想放手,只有海浪的聲音伴隨著他們的不斷拉扯。
    姜燃星被傅沉淵扯得有點煩了,本來就不太舒服,現(xiàn)在心情更是不太好,她也沒管力道的大小,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傅沉淵瞬間就被這個巴掌給打蒙了,姜燃星下手的力道并不小,臉頰還火辣辣地生疼著。
    姜燃星趁他這一瞬的精力不集中,又推了他一下,這下動作更是算得上很用力。
    正趕上漲潮之際,兩人本就已經(jīng)站在海水之中了,姜燃星這一推,直接就把傅沉淵推到了海浪里。
    海浪翻騰著掀了過來,片刻間把傅沉淵卷進了海里。
    姜燃星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前突然一黑。
    黑暗中,有一道聲音在說話。
    “小川哥哥,別害怕,我在你身邊。”
    姜燃星像是接受到了某種指引,也跟著重復(fù)了一句這句話。
    傅沉淵作為一個成年人,且是一個強有力的成年男性,不會輕易被這種海浪給卷走,他雖全身浸濕了,卻也還是從海水里仰面而出。
    剛剛坐起身來的傅沉淵就模糊地聽到了姜燃星的這句話。
    傅沉淵渾身僵硬的、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姜燃星。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