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槍就朝那頭倒地的熊瞎子沖了過去。
李尋一看,也只得拽著秀秀和那幾條狗,慢悠悠跟在后頭。
放血、開膛、拆內臟,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秀秀第一次親手操刀,李尋和林青在邊上盯著,一邊講一邊比劃。
“尋哥!這貨身上怎么還有個洞?血還冒著熱氣呢!”她刀尖剛碰到皮子,突然頓住,指著那處槍眼,眉頭擰成了疙瘩。
“該不會是別人先打的吧?沒打死,跑了半截才讓我們碰上?”
林青湊過去瞅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新鮮傷,還沒凝血。怪不得這傻熊跑得跟逃命似的——原來是被人追著屁股攆,能不快嗎?”
“???”
秀秀立馬慌了,聲音都細了:“那……那咱們這算不算……撿人家的戰(zhàn)利品?”
“怕啥?”林青一拍胸脯,震得衣襟亂抖,“山里頭,誰先撂倒就是誰的!真有愣頭青敢來鬧事,我站你前頭,看他誰敢說二話?”
李尋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姐們兒這胳膊肘拍得,跟掄大錘似的,也不怕把自個兒肋骨拍斷了?
但瞅著那地上被踩得稀碎的雪窩子,他又沉默了——這動靜,哪是普通獵人能整出來的?
忙活了小半個鐘頭,四人總算弄出個簡陋爬犁,把那頭四百多斤的熊瞎子往上一捆,吭哧吭哧往回拖。
得趕緊的,天都快黑了,回家煮湯才是正經事。
后山這片早翻遍了,連個兔糞都沒剩下,再耗下去,純屬浪費腳力。
他們剛走沒多遠,后頭兩個喘著粗氣的影子才慌慌張張趕上來。
弟弟一抬頭,看見掛在樹杈上的內臟,臉都青了:“我操!我打的熊瞎子呢?!”
“哥!咱們的獵物被搶了!”他聲音發(fā)顫。
“用你提醒?我沒長眼是吧!”哥哥一腳踹翻地上半攤血跡,咬牙切齒,“哪個王八蛋敢動我劉家的東西?真當咱兄弟是軟柿子?!”
弟弟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剛才就是他手抖漏了槍,讓那畜生躥了,不然哪來這么多破事。
他遲疑半天,小聲勸:“哥……這地上腳印好多,還有狗爪印,肯定是隔壁屯子的人干的。咱……咱別惹了吧?”
他倆家底薄,就一把二手獵槍,狗都沒一條,打兔子都費勁。
誰知他哥眼一瞪:“隔壁屯子怎么了?他們的槍就能撿咱打翻的熊?!”
“那熊值一百多塊!今兒我就是爬,也得爬去把錢討回來!”
弟弟一怔,咽了口唾沫,悄悄指著雪地:“哥……他們好像用了爬犁,痕跡往東邊去了……要不……咱順著找?”
這一句話,像火苗點著了油。
他腦瓜里立馬浮現出攢錢娶媳婦的夢——這一頭熊,夠他買三床新被子,還能送岳父一袋米。
他咬了咬牙:“走!去東口,盯死那幫賊!”
李尋那邊,拖著熊瞎子,正往村口走,雪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歪歪扭扭的痕跡,像一條無聲的警告。路倒是平平靜靜,啥事兒沒出。
四人直接把之前獵到的大炮卵子拽上爬犁,有了林青這么個怪力女在,拉起來跟風一樣快。
本來得走一個多鐘頭的路,硬是被他倆不到四十分鐘就拉到了隊部。
后頭秀秀和小妮子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