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卻在哭——原來還有人肯-->>替她們出頭。
白璐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多說。
只是,那雙眼睛里的怒火,已經(jīng)悄悄燒向了對面兩個男人。
瞥了眼站在旁邊的林青,風里還卷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片子。
他當場氣得牙根直打顫。
“以后再有這幫雜碎敢上門欺負你們,直接來找我!我立馬給我爺爺寫信,把這幫玩意兒發(fā)配到大草原上去放牛!讓他們在風里蹲著反省一百年!”
秀秀和林青誰都沒吭聲。
白璐心里門兒清——她們怕什么?怕自己跟這幫人打小一起滾大的,真出手幫她們,反倒讓人覺得是“自己人偏幫自己人”。
她猛地轉過身,沖著那幾個還杵在原地的廢物吼:
“還愣著干啥?等著別人夸你們欺負寡婦有本事是吧?我剛才說的每句話都算數(shù)!不信?再來一回試試看!”
那幾個跟班早麻了。
剛才還橫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轉眼就成被戳破的氣球——怎么憑空冒出來一尊大佛?!
他們哪個敢招惹白璐?祖宗級的人物!
只好把眼神全拋給胡友志和張有才。
張有才臉黑得像剛從灶膛里扒出來的炭,硬是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白璐,這事兒真純屬誤會!改天,改天我請你吃飯,咱細說,細說!”
“對對對!”胡友志立馬點頭如搗蒜,“走走走,別擱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真等著人家請你們吃午飯啊?”
張有才一聲暴喝,幾個小弟連滾帶爬,灰溜溜竄沒影了。
等徹底出了白璐的視線,倆人才敢大口喘氣。
“臥槽,白璐怎么偏偏這時候殺出來?!”
張有才憋了一肚子火,當著小弟的面挨噴,臉皮都撕下來扔地上踩了。
可他真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人家爺爺一句話,自己全家就得去草原吃沙子。
氣沒地兒撒,只好全扣在李家頭上。
“狗日的李家,以為有白璐罩著就了不起了?我就不信她能天天蹲你家門邊兒!等風頭一過……嘿嘿,看我不把你們熬成骨灰!”
他咬牙切齒,腦子里已經(jīng)盤算好了:
不動刀,不動槍,悄悄往山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覺,連尸體都喂了野狗。
面子丟了,這仇,必須加倍討回來。
胡友志瞅著他那張陰得能滴出水的臉,心里咯噔一下。
趕緊湊過來拍肩膀:“有才,回去我整瓶好酒,咱哥倆喝兩杯。今天這檔子事……算我的,算我腦抽!”
白璐話都撂那兒了,面子得給。
真要惹毛她,下一秒就得打包去給蒙古包當搬運工。
“放心?!睆堄胁爬湫σ宦?,眼珠子轉得像藏了毒蛇,“我有數(shù)。等把那兩個娘們弄回來……那個今天被打的,你挑走。就當替你弟報仇了。”
胡友志一愣,腦海里閃過秀秀那張臉。
咽了口唾沫,遲疑道:“真……真有把握?”
“屁話!我還能坑你?”張有才咧嘴,露出一排黃牙,“不過得等一陣,白璐現(xiàn)在正火著,別引火燒身。正好山里獵物多,咱們進山躲幾天,嘿嘿……等回來,事兒就成了?!?
山里頭,風刮得呼呼響。
李尋壓根不知道,自己不過睡了個懶覺,家里差點鬧出人命。
他揉著腰翻身坐起,懶洋洋伸了個大懶腰。
“哎喲我滴個親娘,這覺睡得,跟躺在云朵上一樣!這林子的空氣,真特么上頭!”
雪后更干凈,塵土全被雪粒子給洗得干干凈凈,吸一口,肺管子都清爽。
轉頭一看,懷里還趴著個小祖宗——小饞貓睡得四仰八叉,口水都流到他胳膊上了。
他忍不住笑了:“小妮子,睡著倒乖得像只貓,一睜眼就敢上房揭瓦?!?
棚子里的火堆早熄了,就剩幾縷青煙。
他睡前只添了根柴,生怕悶出一氧化碳,腦袋搬家。
小心翼翼把纏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爪子掰開,李尋才探出頭,往外瞅了一眼。昨兒夜里下了場猛雪,整整一宿沒停。
原先掃在鸞棚邊上的雪,這會兒又堆得齊腰高,一腳踩下去,褲腿全埋里了。
小妮子凍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睜眼看見李尋就在旁邊,像是靠著暖爐似的,心里一松,嘟囔著坐起來:“嗚……尋哥,現(xiàn)在幾點了?”
還真別說,有他在身邊,夜里連鬼影子都不怕。
“快九點了吧?!崩顚た戳搜厶焐?。
“都這會兒了?”小妮子一骨碌爬起來,探頭往外瞅——外頭天早就亮透了,雪雖然還零星飄著,可云縫里透出的光,跟開燈似的,照得雪地泛白。
“走吧,該下山了?!?
地上雪厚得能沒過靴子,但再不走,晚飯就得吃冷的了。
她哆嗦著手,把那件舊襖子往身上套,又扯了布帶子,把綁腿系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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