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笑得溫溫柔柔:“那真得多謝白知青了?!?
“嗨,扯這些干嘛!”白璐一擺手,樂得臉都開了花,“我白吃你們兩頓飯,還不許我出點(diǎn)力啊?”
“哈哈哈!”兩人笑成一團(tuán)。
白璐忽然一愣,眼睛亮了:“秀秀,你也是從京城過來的知青?”
秀秀沒多想,點(diǎn)頭:“對(duì)啊,我和小妹都是南城根兒下長(zhǎng)大的。家里出了事兒,走投無(wú)路,才托老叔——就是李支書——給牽了線。要不,咱姐妹倆這會(huì)兒還在知青點(diǎn)啃玉米碴子呢?!?
“嚯!”白璐一拍大腿,“巧了!我外婆家就在南鑼鼓巷!小時(shí)候我隔三差五就跑那兒玩兒,指不定咱倆小時(shí)候還撞見過呢!”
秀秀一愣,心頭一熱:“那你記不記得,巷口那個(gè)專爬樹掏鳥窩的小瘋丫頭?”
“可不記得嗎!”白璐眉飛色舞,“那丫頭片子,十三歲就敢往槐樹頂上躥,結(jié)果一腳踩空,腳丫子卡在樹枝里,疼得嗷嗷叫。我親眼看見她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可真逗!”
話說到一半,白璐猛地一停,死死盯住秀秀:
“……等等,那瘋丫頭……該不會(huì)是你吧?”
秀秀連忙搖頭,苦著臉笑:“不是我,是我妹——外頭那個(gè)小敏?!?
“哎喲我的天!”白璐一拍腿,“這不是緣分拴在腳脖子上了嗎!”
倆人嘰嘰喳喳說起京城的破事,胡同口的炸灌腸,煤廠邊的野貓,還有半夜偷吃剩饅頭被逮住的糗事,越聊越親熱。
林青坐在一旁,臉都快僵了。
這破山溝里到底咋回事?那“李尋”怎么還不回來?
再不露面,晚飯都快上桌了!
要是他真出事了,她豁出去也要扛著鋤頭沖進(jìn)山里找人!
哪怕暴露,哪怕死,也得把人撈回來!
正想著,門口一陣急促的喘息聲——花花跌撞沖了進(jìn)來,狗毛凌亂,舌頭都快拖到地上了。
林青立馬火了,一把拽住狗繩,扯著嗓子吼:“花花!沒規(guī)矩的東西!家里有人你就往里沖?沒眼力見的狗東西!出去!”
說完拎著狗脖子就往外拖,花花不掙扎,屁顛屁顛跟在她后頭,像被馴化了十年的乖寶。
秀秀心里一松:花花回來,說明那人平安回來了。
她不是傻子,林青這演技,連個(gè)三流話本都演不下去。
要不是她剛才幫著打圓場(chǎng),白璐怕是早該懷疑——這“李尋”,怎么嗓音跟個(gè)小媳婦似的?
白璐倒沒多想,還笑呵呵嘀咕:“這李尋,嗓子都變調(diào)了,比女娃娃還細(xì)。”
林青一把揪住花花,拖著它沖到后院。
李尋正靠在柴垛邊上,滿身汗,喘得像風(fēng)箱漏了氣,但手腳齊全,沒少根毛。
她趕緊撲過去:“搞定了?”
李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搞定了。一個(gè)沒跑,全塞進(jìn)地窖,手腳全砍斷了。就讓他們?cè)诘紫拢稽c(diǎn)一點(diǎn)等死?!?
他這一趟,帶著花花順著蹤跡追到山頂,再?gòu)牧硪活^翻下山,全程一個(gè)半小時(shí),比計(jì)劃快了一整小時(shí)。
邊跑邊噴噴霧,累得他腿肚抽筋,連尿都快憋不住了。
呼!
林青總算把那口氣吐了出來。
左右張望了一圈,確認(rèn)沒人盯著這邊,她一把揪下頭頂?shù)募侔l(fā)套,差點(diǎn)沒被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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