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烀熊掌,她打小在京城吃膩了,下鄉(xiāng)后三年沒聞過味兒,差點以為這輩子都吃不上了。今兒個倒好,這幫人為了招待她,連壓箱底的硬菜都掀出來了!
她心里暗嘀咕:這狗男人嘴是毒了點,可手底下真有貨。
別人家肉票都攢著當(dāng)寶貝,他倒好,山里打的野物比菜市場還多——大黑熊、野鹿、犴達罕、狍子……能數(shù)出一溜兒。
屯子里的大姐們一聊起他,全是豎大拇指:“那小子,手狠眼準,槍響獵到,山神爺都得給他讓道!”
>>白璐聽了,心里像灌了蜜糖——嘿,這男人,是她挑的,沒錯!
可惜啊,早兩年要是下鄉(xiāng),她怕是早就占了這窩,哪輪得到秀秀?
“來來來,白知青,今天專為你開瓶好酒!”李尋二話不說,掏出家里最后一瓶散裝茅臺,晃得瓶身直響。
白璐眼一亮,那叫一個利索:“來就來!倒上!我不慫!”
她心里門兒清:秀秀和小妮子在,能出啥事?再說了——要是李尋敢動手動腳,她正好拿這當(dāng)證據(jù),將來敲他一筆彩禮,讓他跪著求她嫁!
秀秀端著酒杯過來:“白姐,真謝謝你昨天幫我們,這杯我敬你。”
“哎喲,太見外了!喝!”白璐一仰脖子,干了。
小妮子也瞅準時機,蹭過來:“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姐昨晚能睡著嗎?”
她哪兒懂啥,就是看著姐夫姐姐碰杯,自己饞了。
“喲,你就是那個整天追著狗滿村跑的瘋丫頭?”白璐笑得打跌,“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咱倆這緣分,都快趕上八百里加急了!”
酒沒咋動,菜沒吃幾口,酒倒灌下去半斤。
白璐臉紅得像蒸籠里的紅芋,身子一歪,直接癱在炕沿邊,腦袋都快鉆到桌底下去了。
胡嫂子見吃得差不多,拉上小妮子去洗碗。
林青瞅見秀秀盯著李尋,眼神有點兒不對勁,立馬識相地跟出去幫忙收拾。
屋子里,只剩呼嚕震天的白璐,和一對兒沉默的夫妻。
門一關(guān),秀秀直接撲上去,一把揪住李尋的耳朵,手指頭都快擰斷了:
“你昨天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說得好聽!結(jié)果呢?今天搞出這種事!你要是真出事兒了,我怎么辦?我咋活?”
她聲音抖得像風(fēng)里一片葉子。
“我一上午心都懸在嗓子眼,既要怕你被查出來,又要哄白璐別起疑,還要盯著這林青別露餡兒……我都快散架了!”
“現(xiàn)在倒好,人都睡成死豬了,你就敢裝沒事人?!”
“李尋,你是不是想把我活活嚇?biāo)??!”唉喲喂?
李尋一把拽住秀秀的手腕,急得直冒汗:“媳婦兒你別一上來就動手?。∥以挾紱]說全呢!”
秀秀這才松開手,朝門外瞥了一眼——林青關(guān)上門走了,她才壓低聲音問:“那你倒是說清楚,那事兒到底是個啥情況?”
“你瞎想啥???”李尋立馬打斷她,“你以為就憑那傻丫頭一句話,那些少爺就能忍氣吞聲?”
這話一出,秀秀嘴張了張,沒再吭聲,低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可……昨兒白璐不是放話了么?說要是誰再來找茬,她爺爺直接帶人抄了他們家?那些人不是怕得要死?”
“怕?”李尋冷笑一聲,“你見過誰家養(yǎng)的少爺,被當(dāng)眾削了面子還能笑著道謝的?那些人,心眼比針尖還小,這仇不報,能睡得著覺?”
秀秀心里咯噔一下,后背涼颼颼的。
“真……真要搞死我們?”
“可不是么?!崩顚旱蜕ぷ?,“今兒我偷偷跟在他們后頭,聽見他們在算賬——等過一陣子,咱們和白璐都以為風(fēng)頭過了,他們再動手,一鍋端?!?
她整個人都僵了。
要是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打算,等哪天夜里門一關(guān),人就沒了,連白璐都反應(yīng)不過來!
老天爺啊,咋就偏不讓人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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