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瑤昏過去了。
她伏在宋南枝的身上,沒了動靜。
身上的藍(lán)白條紋病號服,能看到后背上洇開的血痕,是用力過猛,傷口撕裂滲出的血。
傅西池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走到床前,手剛攥住沈知瑤的手腕,準(zhǔn)備把人拽起來,宋南枝忽然發(fā)起瘋,爬起來雙手抓扯住沈知瑤的頭發(fā)。
“賤人!你還敢動手打我!”
她一邊搖晃沈知瑤的頭一邊薅頭發(fā),壓不住火氣地叫罵:“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差一點沈知瑤就被送出國了,這都能被救回來。
宋南枝趁她昏迷無力反抗,揮起巴掌往她臉上抽。
賴秀茹和王秀玲在病房等了一會,不見沈知瑤的人影,不放心,一起出來尋。
就那么巧,宋南枝的聲音隱隱約約飄進(jìn)兩人的耳中。
她們一齊尋著聲找過去,透過門上的玻璃,發(fā)現(xiàn)傅西池站在宋南枝的病床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冷眼旁觀,而宋南枝正在搖晃沈知瑤的腦袋,還往沈知瑤的臉上扇了一耳光。
賴秀茹眼睛一瞬間瞪紅,一把推開門,朝著宋南枝撲了過去。
王秀玲緊跟其后。
兩位母親一個推開宋南枝,架起沈知瑤,把她拖離了病床,一個薅住宋南枝的頭發(fā),巴掌往宋南枝的臉上抽。
“你什么東西,打我閨女。”
王秀玲咬牙切齒,不停地往宋南枝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招呼巴掌。
宋南枝被扇懵了,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半邊臉被扇得腫起。
王秀玲不解氣,松開她的頭發(fā),左右開弓。
宋南枝跪坐在床上,瘦小的身板搖搖晃晃,臉被扇得一會偏向左,一會偏向右,嘴角都流出了血。
傅西池很快就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王秀玲,“別打了,這里是醫(yī)院。”
“滾開!”
王秀玲身上一股子蠻力,把傅西池推得一個趔趄,對方再靠近,她直接一個鐵頭頂上去,撞在傅西池胸口上,把男人撞得一聲悶哼,身子往后退去,狼狽地摔了個屁股蹲兒。
他無能的樣子落入宋南枝的眼中,女人通紅的雙眸中淚水涌出,眼看王秀玲解決了他,又朝自己撲了過來,她雙手抱頭,嚇得大叫起來,“救命?。砣?,救命啊!”
她的嗓音尖厲刺耳,吸引了外面的小護(hù)士,剛出電梯的傅熹年也清晰聽到了她殺豬般的喊聲。
男人腳步停頓了一瞬,先是朝著沈知瑤的病房走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他意識到不對,馬上抬腳走向宋南枝的病房。
推開了門,里面的場景令他錯愕。
沈知瑤沒有意識,人坐在地上,被賴秀茹攬在懷中,傅西池扶著腰,正一手扒著床尾,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而宋南枝跪在病床邊,頭發(fā)被王秀玲死死抓在手里,正被王秀玲用力地扇耳光。
看到他,宋南枝仿佛看見了一束光,眼眸瞬時亮起,哭喊著向他求救,“熹年哥,救救我,這個女人瘋了?!?
“你們在干什么!”
傅熹年一聲怒吼。
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喊來保安,已經(jīng)跑到病房門口的小護(hù)士。
王秀玲愣住一秒,看了傅熹年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身后有護(hù)士帶著保安來了,她趕緊扯著宋南枝的頭發(fā),趁自己還沒被拖走,又往宋南枝的臉上連扇了兩個耳光。
‘啪啪’兩下。
宋南枝被重力扇得眼冒金星,身子歪斜著從病床上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