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四個前妻看著自己的遺像,各自留下一句“死了就好”,然后離開了。
冷。
張少華猛然驚醒,被凍醒了。
窗戶是開著的,窗外就是小河還有農(nóng)田,遠處是群山,山風從窗戶里吹進來,直接把他給凍醒了。
在山里,就算是夏天也不需要空調(diào),而且早上還要蓋點被子,要不就是被凍醒的下場。
大自然的涼風吹得人最舒暢了,不像空調(diào),空氣干巴巴的。
只是這彈簧實在太硬了,睡的自己腰酸背痛的。
看了一眼床上,已經(jīng)沒人了,呂秀蓮起來了。
張少華也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這幅年輕的筋骨,舒爽有力。
嗯,還有最重要的。
他拉開褲子,滿意地點了點頭,20厘米,跟自己前世差不多。
那就好,那就好。
走到外間,擺著一張四方的餐桌,上面蓋著竹子編制的罩子,是用來蓋住剩菜。
他打開看了看,里面是兩個菜,一個黑漆漆軟趴趴的好像是茄子,還有個是放了醬油的辣椒炒白蘿卜,兩個菜經(jīng)過了一晚的擱置,一點賣相都沒有了。
不過按照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張少華可以想象它們出鍋的時候也沒多好看,更不要說好吃了。
柜子上還擺著幾個大紅色的鐵皮暖壺,上面還用油漆寫著“新婚快樂”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這是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工友送的。
呂秀蓮不在這,估摸著是在廚房。
這套房子是廠里新建的,比較新潮,所以給每戶人家配了一個廚房,不過廚房跟臥室是通過一條走廊隔開的。
從房間走出來,立馬有兩只小土狗撲了過來,咬著他的褲腳扯來扯去。
這兩只狗張少華記得,好像是樓下誰家的母狗生的,然后沒事就在樓里混飯吃,肉呼呼的,倒也可愛。
“起這么早啊。”
一個打著哈欠地聲音從一旁傳來,張少華扭頭看去,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穿著工裝褲的男人。
這是柳廣輝,就住在他的隔壁,跟原主年紀差不多,豐江縣人,會修收音機和還有電視機,在廠里也算是一個能人了。
“嗯,睡不著就起來了?!睆埳偃A隨口敷衍了一句,沒辦法,剛穿越過來,有點不適應。
柳廣輝打了個哈欠,帶著些許揶揄地說道,“昨晚你們屋里那么吵,不會又打秀蓮了吧?!?
張少華淡定地笑了笑,“沒有,在打一條惡狗,聲音大了點?!?
柳廣輝面色一僵,房間里哪來的惡狗,這張少華家里也沒養(yǎng)狗啊。
張少華不想多聊昨天的事情,于是岔開話題,指著他手里的草紙說道,“輝哥這么早起來搶廁所?”
“對對,跟你聊著都忘了,我趕緊去了啊,去晚了一會沒位置了?!?
說著柳廣輝就往中間樓梯小跑著下去了。
這個年代不是每家每戶都有廁所的,像木材加工廠這樣的,就算已經(jīng)住上了小二層,廁所也是公用的。
從這棟樓走到廁所大概要七八分鐘時間,男廁所就8個蹲位,繁忙時間段還得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