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拄著拐棍,慢騰騰地開口,聲音不大,但院里很安靜,都能聽見:“咱們院,多少年了,講的就是個和氣。鄰里鄰居的,誰家還沒個難處?互相搭把手,日子也就過去了。”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掃過眾人:“可現(xiàn)在呢?一點小事,就鬧得雞飛狗跳。又是動手,又是報公安的……像什么話!”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飄向林衛(wèi)國。
林衛(wèi)國面無表情地站著。
易中海接過話頭:“老太太說得對!咱們是文明大院,不是打架斗毆的地方!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鬧得你死我活?”
他語氣痛心疾首:“尤其是對待困難的鄰居,更要體現(xiàn)咱們的團結互助精神!不能看著人家掉井里,不但不拉一把,還往下扔石頭?。 ?
這時,賈張氏配合地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抽泣。秦淮茹也跟著抹眼淚。
四周的一些鄰居也開始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易中海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正準備把話題引向“和解”和“互助”,讓林衛(wèi)國當著全院的面表個態(tài)時。
林衛(wèi)國突然開口了,:“一大爺,您這話,我怎么聽著有點糊涂啊。”
所有人目光開始看向林衛(wèi)國。
易中海雖被打斷,但還是很鎮(zhèn)定問道:“衛(wèi)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說。”
林衛(wèi)國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平靜地看著易中海和聾老太太:“老太太,一大爺,你們說要團結互助,要講鄰里情分,我舉雙手贊成?!?
接著林衛(wèi)國話鋒一轉,“可我想問問,什么是團結互助?是縱容小偷小摸,還是包庇造謠生事?是看著有人蠻橫無理、欺負老實人,還要我們被打不還手、被罵不還口,這才叫團結?”
不等易中?;卮?,林衛(wèi)國繼續(xù)道:“賈家困難,院里誰不知道?可他們家是怎么做的?棒梗偷東西,是一次兩次了嗎?賈大媽滿院子造謠,說我撈油水、錢來路不正,這是人干的事?上次甚至想潑我家窗戶!這叫困難?這叫耍無賴!”
接著林衛(wèi)國聲音突然提高,帶著一股凜然之氣:“我林衛(wèi)國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努力工作,改善生活,遵紀守法,我錯哪兒了?難道就因為我沒像傻柱那樣,由著賈家吸血,沒由著她們欺負,就成了破壞團結的罪人?”
傻柱聽到自己名字,臉一黑,想反駁,又憋了回去。
“至于動手?”林衛(wèi)國冷笑,“李漢明半夜帶人翻墻想砸我家,我該站著讓他砸?賈大媽碰瓷我媽,指著鼻子罵我,還要先動手,我該把臉伸過去讓她打?一大爺,您要是覺得這樣才算團結和睦,那這團結,我不要也罷!”
院里鴉雀無聲。
不少之前被易中海話語帶動情緒的鄰居也回過神來,是啊,林家小子雖然手段硬,可每次都是被逼反擊,占著理呢!
易中海臉色鐵青,聾老太太坐在那里,臉色也不太好看。
林衛(wèi)國不再看他們,而是轉向全院鄰居,朗聲道:“各位老少爺們,嬸子大娘,我林衛(wèi)國今天把話放這兒!我家人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誰想跟我們好好處,我們笑臉相迎!誰想欺負到我們頭上,不管是明的暗的,我奉陪到底!”
說完,林衛(wèi)國沒再看易中海和聾老太太,轉身就走,徑直回了后院。
留下滿院子的人面面相覷,以及臉色鐵青的易中海和神色陰沉的聾老太太。
最后這場全院大會,只能潦草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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