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聽心術(shù)范圍足夠覆蓋到中院賈家。
賈家屋里,棒梗悶聲悶氣地說:“……媽,我餓了?!?
“這就給你熱飯?!笔乔鼗慈愕穆曇?,帶著疲憊,“以后可千萬別再犯渾了,聽見沒?媽求你了!”
“知道了,啰嗦。”棒梗不耐煩。
賈張氏壓低的嗓音響起,帶著怨毒:“都是那個挨千刀的林衛(wèi)國!把我送去學習班,把我大孫子逼到鄉(xiāng)下!這仇非得報!”
“媽!你小點聲!”秦淮茹急了,“還嫌不夠亂嗎?你能不能消停點!”
“我消停?我憑什么消停!你看看我大孫子瘦成啥樣了!”賈張氏聲音拔高,又猛地壓低,“等著瞧,等我找到機會……”
棒梗的心聲也傳了過來,充滿了憤懣和不甘:城里真好…鄉(xiāng)下太苦了…都怪林衛(wèi)國!害我吃那么多苦!還有學?!及盐议_除了…以后怎么辦?
林衛(wèi)國收回注意力,嘴角泛起一絲冷意。
狗改不了吃屎,老虔婆和小賊羔子,都沒真覺得自己錯了,只是暫時蟄伏而已。
轉(zhuǎn)身拿起暖水瓶,林衛(wèi)國給自己倒了杯水。
日子還長,他有的是耐心。
只要他們敢伸爪子,他就敢剁。
第二天是休息日,林衛(wèi)國起得晚了些。
出門洗漱時,正好看見棒梗蔫頭耷腦地從中院往后院走,像是要去公廁。
半年鄉(xiāng)下生活,棒梗確實黑瘦了些,眼神里的混不吝收斂了不少,但偶爾瞟向四周時,那股子賊溜溜的勁兒還在。
看見林衛(wèi)國,棒梗明顯僵了一下,迅速低下頭,加快腳步從旁邊溜了過去,一聲沒吭。
看他干嘛…別惹他…奶奶說了,現(xiàn)在得忍著…棒梗的心聲帶著畏懼和壓抑的怨恨。
林衛(wèi)國沒理會,自顧自地刷牙。
上午,林衛(wèi)國去菜市場轉(zhuǎn)了轉(zhuǎn),買了點菜。
回來時,看見秦淮茹正在水井邊洗衣服,棒梗坐在自家門檻上發(fā)呆。
易中海背著手走過去,和顏悅色地對棒梗說:“棒梗啊,回來了就好。以后要聽你媽的話,好好做人,不要再有以前老毛病了知道嗎?”
棒梗低著頭,“嗯”了一聲。
易中海又對秦淮茹說:“淮茹啊,孩子回來是好事。生活上的事慢慢來,如果真的揭不開鍋了,到時候我?guī)湍阆胂朕k法?!?
“謝謝一大爺?!鼻鼗慈愀屑さ氐乐x。
這時傻柱也提著個網(wǎng)兜從外面回來,里面是幾個饅頭。
他看到棒梗,腳步頓了頓,把網(wǎng)兜往身后藏了藏,沒像以前那樣直接遞過去,只是點了點頭,就回了自己屋。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出來,看見這場景,嗤笑一聲,沒說話,騎上車走了。
林衛(wèi)國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清楚,棒?;貋?,就像一塊石頭重新砸進這潭水里。
表面的平靜肯定維持不了多久。
他拎著菜往后院走,盤算著得找個機會,跟街道王主任再“聊聊”院里青少年的教育問題,特別是這種有“前科”的,需要重點“關(guān)注”。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見中院傳來賈張氏刻意拔高的聲音:“……我大孫子知道錯了!以后肯定學好!誰要是再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老婆子跟他拼命!”
林衛(wèi)國腳步?jīng)]停,推開自家門。
拼命?他倒要看看,誰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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