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門的瞬間,他看著宋云棠的身影,神色復(fù)雜了一瞬。
一向交好的宋家突然只剩下一個嫡女,他自然是心疼的。
看這丫頭容貌好、品行佳,當(dāng)夫人提出為阿昭聘這丫頭為正妻,他也是滿意的。
他自詡不是拜高踩低之徒,又怎會因為宋家無人就輕視?
只是,他還是裴家的家主,要為整個家族考慮。
他是怎么都沒想到云棠這丫頭膽子那么大,居然會卷入奪嫡這樣的事情之中,而且還敢私自收集官員罪證!
這可是重罪??!
收起目光,定西侯恢復(fù)常色,說道:
“云棠,你怎么來了?”
宋云棠聽到喊聲,起身行了禮。
“裴叔,好些日子沒來看孟姨,不知孟姨好些了沒?心里牽掛就來瞧瞧?!?
定西侯笑道:
“知道你這孩子孝順,你孟姨好多了,也能出門走動兩步,本侯每日都會陪她在院子里走一走?!?
宋云棠點(diǎn)頭。
“那就好,我?guī)Я诵匮a(bǔ)氣血的藥來,已經(jīng)讓明夏送去云芳苑了,等用完了我再送來?!?
定西侯心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孟姨好很多了,大夫說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就行,用不著那么多補(bǔ)藥,下回就不用再送了?!?
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叔有什么需要,盡管來妙春堂取?!?
定西侯點(diǎn)頭道:
“放心,如今沈氏將仁濟(jì)醫(yī)館打理得也不錯,現(xiàn)在府里不少藥都是從仁濟(jì)醫(yī)館拿的?!?
宋云棠眼簾微垂,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看來裴叔是決定要疏遠(yuǎn)她了。
沉默片刻,定西侯說道:
“云棠,既然你來了,裴叔便想提醒你,女子還是要多讀些女則女訓(xùn),以后好找個夫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萬萬不能移了性情?!?
宋云棠抬眸,開口道:
“裴叔,我也有一句話要提醒您?!?
定西侯詫異地看著宋云棠。
“什么?”
宋云棠沉聲道:
“裴叔,很多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周立恒蓄意謀害皇子,已經(jīng)伏誅,可這件事還會查下去?!?
“與周立恒有來往的都很難全身而退,除非及時止損?!?
定西侯臉色一瞬間發(fā)白,好一會兒才鎮(zhèn)定下來。
他擰眉,沉聲說道:
“云棠,本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宋云棠定定地看著定西侯。
“裴叔,和周立恒的來往書信是唯一能證明你沒有參與此事的證據(jù)……”
定西侯鐵青著臉,冷然打斷了宋云棠。
“夠了!”
他黑沉著臉,再沒了剛剛的溫和,眼底帶著慍怒。
“云棠,你自己看看你一個未出閣的待嫁丫頭,每日說的都是些什么?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頓了頓,定西侯沉聲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念你也是無心之失,本侯讓人送你回府?!?
宋云棠看著定西侯,再一次說道:
“裴叔,你與周立恒有來往的事,連我都知道,大理寺的人只會知道得更清楚?!?
定西侯頓了下,皺眉道:
“你不必操心這些,就算本侯曾經(jīng)和周立恒有過往來,那也不過是生意之間的往來?!?
“況且如今裴昭立下大功,我們裴家自然可以將功贖過?!?
宋云棠皺著眉頭正要開口,門外傳來孟氏的喊聲。
“棠丫頭,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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