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聲聲巨響紛亂無章,各色靈刃落在天牢陣上所造就出來的聲勢,更是震得地面都止不住的顫抖。
一些個境界低微的修士。
亦是當場被這聲勢震得口吐鮮血,精神萎靡,似乎下一秒就要死過去。
而看他們?nèi)绱恕?
李七曜的眼里沒有半分表情。
指尖微揚,頭頂?shù)膭v畷r開始奔騰。
“斬!”
手指向下一指。
奔騰劍海霎時開始降落。
未等與之接觸,光是劍海下落時造就出來的威勢,便是將場內(nèi)眾人壓得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至于那十幾位仙帝境的修士,臉色亦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仙帝對仙帝,有勝負,有高低,敗者學藝不精,本事不濟,實屬正常。
但當今,他們可是十幾個仙帝一起出手,卻連對方所布置下的天牢陣都沒能打破。
而更讓他們覺得恐懼的是。
頭頂?shù)膭﹃嚒?
當劍陣落下的那一瞬間,他們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了。
就像是老鼠見了貓,被直接以血脈壓制。
嗡!
伴隨這聲嗡鳴。
他們心心念念的天牢陣轟然散去。
但他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那劍海已經(jīng)壓到他們的頭頂了。
一些人還在拼死相抗,企圖抵住劍海下落。
一些人已然生出了逃命的心思。
但四下環(huán)顧之后才發(fā)現(xiàn),方圓千丈都被劍海所籠罩,他們逃無可逃。
嗡!
劍海徐徐落下。
高聳如云的城墻當先化作齏粉。
一些沒來得及從城墻上撤下的修士當場便被劍海碾壓成粉,零碎骨血混著從墻體的縫隙之中流淌而下。
那一瞬間。
劍海之下的修士全都陷入絕望。
一時間,慘叫聲、求饒聲交織成片。
可李七曜卻連看都未看他們一眼,眸光神芒涌動,手指顧自下壓。
而見到這一幕。
苦難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心底里更是對身邊的玄悲生出萬分怨懟。
沒那個本事,干嘛要硬裝比???
這下好了,直接把他的命也給賠進去了。
玄悲此刻也是牙關(guān)緊繃:“看來,當今也只能請至尊親至了?!?
“請至尊親至?”
“你做什么美夢呢?”
苦難忍不住回懟:“他老人家身在禁區(qū),怕是根本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
“他不知道,就讓他知道?!?
沒等苦難反應過來,玄悲便是從袖口翻出來一個玉牌。
見那玉牌。
苦難的眼神猛然怔住。
“至尊牌?”
“西極至尊竟也給了你一枚?”
苦難看向玄悲的眼神里,有驚訝也有嫉妒。
至尊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沒有毀天滅地的威能,也不能幫人斬殺仇寇。
但是!
此物卻能喚至尊親臨。
而據(jù)他所知。
在西極至尊千百親傳弟子當中。
只有他們昔日的大師兄因跟隨西極至尊多年,屢立功勛,這才得到一枚至尊牌作為獎勵。
可卻沒想到,這玄悲居然也有一枚。
怪不得大家都說,玄悲極有可能是廣玄子的私生子,所以才會對他那般寵愛。
而如今看來,這傳似乎也并非空穴來風……
玄悲卻沒管他如何想,當即捏碎至尊牌,朝天高呼:“弟子玄悲,求至尊降世,斬殺魔頭!”
嗡!
一股雄渾能量,直沖蒼穹。
靈鷲禁區(qū)內(nèi)。
廣玄子亦是猛然睜開了眼睛。
玉牌破碎的瞬間,浮屠城發(fā)生的一切就盡數(shù)傳入他的腦海。
“李七曜?!?
“你欺人太甚!”
廣玄子揚手便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向虛空拍出一掌。
與此同時。
浮屠城上空也出現(xiàn)一道巨大裂痕。
一道纏繞紫色玄雷的掌印也從裂痕竄出,落在蒼穹的劍海之上。
轟!
萬千劍影頓時消散無形。
可還未等一眾修士慶幸自己得救。
那強橫便驟然擴散開來,一些個修士連怎么回事都沒搞清楚,便被這威勢震成了渣滓塵埃。
但當下。
眾人也已經(jīng)顧不上這個。
“至尊親至,這魔修必死。”
“大家速速返回八荒,免受波及!”
一個仙帝境的修士對眾人大吼,隨即便要化身流光奔向界墻。
嗖!
他身形剛剛虛化,一道破風之音忽然傳入耳廓。
修士渾身震顫。
低頭看去,胸前赫然多出了一個破洞。
金色的神血,沿著傷處噴涌,凜冽冰寒的劍意也瞬間在他體內(nèi)炸開。
嘭!
他的肉身霎時化作血霧,神魂也未能幸免,化作飛灰,消弭無形。
當然。
這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李七曜不知何時又在身后聚起了萬千劍影,對眼下修士展開了無差別的屠殺。
沒錯。
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面對李七曜,他們絲毫沒有還手的余地。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身被攪碎,神魂化作飛灰。
玄悲咬牙切齒:“這個李七曜當真是入了魔了……”
“現(xiàn)在你還管他入魔不入魔作甚?”
“抓緊走,再不走,就他媽的來不及了!”
苦難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直接拉上玄悲飛掠逃遁。
可兩人才剛剛飛抵界墻。
兩人的身形忽然靜立在空中不動。
任憑苦難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移動分毫。
“遭了……”
苦難心里暗道不妙。
可沒等他回神。
便見眼前景物就開始飛速倒退。
不過片刻,他與玄悲二人就來到蒼穹之上。
等到身形停歇下來。
苦難梗著脖子回頭去看,立在他身后的不是李七曜還能是誰?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苦難呆呆地望著李七曜。
終于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且不說先前種種,只說他對法則之力的運用,已然就不是仙帝級別的存在。
不然怎能將他與玄悲這兩個仙帝境的佼佼者玩弄在股掌之間?
李七曜卻并未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苦難身子一哆嗦,褲子霎時就濕了個通透。
“前輩,饒命?!?
“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苦難此刻也再顧不上形象,甚至連那即將到來的廣玄子都不顧了。
他只想活下來,只想從眼前這個煞星的手中活下來。
“我也不想動你的親族?!?
“是西尊,都是西尊逼著我這么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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