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
李沐璃顯然還是沒理解:“這也會對至尊造成影響?”
沈若水則反問她:“你不覺得,魔氣跟厄運(yùn)之力有點(diǎn)像么?”
“嘶……”
聽她這么一說。
李沐璃也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若不是沈若水提起,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如此一說,還真是這樣。
魔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萬物凋零,這效果不是與厄運(yùn)之力一模一樣?
李七曜此前斬殺廣玄子。
便是趁著廣玄子欲吞食天地生機(jī)修復(fù)自身損傷時,將一絲厄運(yùn)之力放出,讓廣玄子被厄運(yùn)之力反噬。
那若是天地間到處都是這種氣息,他還能繼續(xù)復(fù)生么?
答案必然是不能!
而到那時,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他了?
李沐璃下意識看向自家老祖。
可李七曜卻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
他看向沈若水,問:“接下來,我們該去哪?”
剛剛。
是她說曦墨還活著。
如今自然也是要她來做這個指路之人。
“去西海!”
“然后呢?”
“去尋七煞禁區(qū)!”
沈若水道:“現(xiàn)在的曦墨仙子,正是七煞禁區(qū)之主?!?
李七曜眉頭緊蹙,眼底透出狐疑。
“她何時成了禁區(qū)的主人?”
“大約在九萬年前?!?
“廣玄子失手打破七寶琉璃塔,導(dǎo)致西海煞氣翻涌。”
“后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到了一個邪修。”
“那邪修說,只需化出一個禁區(qū)外殼,再找一個神魂強(qiáng)橫之人,將其神魂鎖入禁區(qū),就能取代七寶琉璃塔,將海底煞氣鎮(zhèn)壓?!?
“而曦墨仙子便是主修神魂?!?
“巔峰時,天地間能與她比拼魂力的人族修士,就只有坐鎮(zhèn)林墟禁區(qū)的那一位。”
“廣玄子也是在那時找上了她,毀了她的肉身,抽走了她的神魂……”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天邊的云海,忽然開始翻涌。
一股刺骨的寒意也在空氣當(dāng)中彌漫開來。
李沐璃下意識扭頭去看。
正看見李七曜周身泛起淡淡青光。
而那冰冷刺骨的氣息,也正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所化。
在這件事上。
李沐璃也能與他感同身受。
曦墨拼死帶著他們家的先祖沖殺出來,又舍身相護(hù),傳下功法,可謂恩重如山。
最后卻被人毀去肉身,抽走神魂,當(dāng)成工具鎖在禁區(qū)之中。
光是想想。
李沐璃的心頭便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這累累的血債……”
“他一條命如何夠償啊……”
李七曜此刻亦是與那廣玄子一樣,指著天穹震聲怒吼:“廣玄子,從此往后生生世世,我都要讓你死無全尸!”
他的聲音宛若滾滾雷霆,穿透了天際。
……
仙緣禁區(qū)。
周廷燦不由得嘆息出聲。
“冤孽啊……”
“東尊!”
正當(dāng)這時,虛空裂開一條縫隙。
沈芷妍從中走出,表情沉重的說:“看樣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曦墨的事兒了……”
“不然……”
“您再去找他一趟?”
“我?”
周廷燦不禁搖頭苦笑。
“若沒有李家的事?!?
“他或許還會給我說話的時間?!?
“現(xiàn)在去,怕不是連說話的機(jī)會都不給我啊?!?
他當(dāng)時威脅李七曜,就已經(jīng)跟李七曜徹底的撕破臉了。
憑李七曜的心性,就算不將他徹底恨上,也肯定不會再聽他語什么。
“罷了……”
“我也累了。”
“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他們是生是死,我也懶得管了?!?
周廷燦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覺得,納蘭月瑤這人如何?”
沈芷妍雙眸微動,但很快恢復(fù)如常,不急不緩的說:“高卻不倨傲,天賦極佳卻仍舊刻苦,心性沉穩(wěn),性情良善?!?
“最主要……”
“我觀她似是也胸懷大愛?!?
“嗯……”
周廷燦緩緩點(diǎn)頭,沉思片刻,道:“明日引她來與我見一面吧?!?
“若她真如你所無二?!?
“那也該給靈鷲禁區(qū)換個名字了?!?
沈芷妍心中了然,緩緩躬身:“我這便去通知她。”
換名字。
當(dāng)然也意味著換人。
廣玄子在周廷燦的心里已然是過去式。
……
靈鷲禁區(qū)。
卓依山與廣玄子一同走入禁區(qū)。
“多謝你相救?!?
廣玄子對卓依山道謝。
卓依山只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輕呼口氣:“你這次,怕是徹底讓東尊失望了?!?
他雖然還不知仙緣禁區(qū)那邊的情況。
但看周廷燦最后那神情,他便已經(jīng)能猜到一二。
雖然他示意他將廣玄子接回來。
但誰都能看出來,那都是權(quán)宜之計(jì)。
只要他找到了代替人選,估計(jì)會即刻將廣玄子踢下至尊位。
“我知道?!?
“但那又能如何呢?”
廣玄子滿眼不在乎的說道:“他想將我踢下至尊位,那我便換個主子就好了?!?
卓依山輕輕挑眉。
廣玄子則徑直對上他的眸光。
“你我二人。”
“也沒必要掖著藏著?!?
“我只一句話,若是你肯幫我這一回,從此往后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
卓依山緩緩瞇起眼睛。
“你可知道?!?
“你當(dāng)今這是在說什么?”
“若是東尊知道,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屏蔽天機(jī)可是我最擅長的事兒。”
廣玄子的指尖紫光流轉(zhuǎn):“而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北尊?!?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缓献髂???
廣玄子貼近卓依山:“只要你幫我殺了李七曜,我便幫你謀得這個大至尊的位置,如何?”
卓依山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可你已經(jīng)跟他交手多次?!?
“你應(yīng)該也知道,只要他四劍在手,你根本殺不了他!”
“那若是……”
“將他四劍本源耗光呢?”
“若是讓他自己主動放下四劍呢?”
卓依山的眼底泛起神光,眸色也變得晦暗不明。
“你真能做到?”
“自然能?!?
廣玄子笑盈盈的看著卓依山:“怎樣,北極至尊,不,大至尊,你究竟要不要與我合作?”
卓依山仍舊沒回答,反問他:“該去哪里找他?”
“這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一定會去一個地方。”
“哪?”
“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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