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
蕭靖凌雙手背在身后,站在門口,抬頭仰望漆黑的天穹:
“若只為當(dāng)棄子。
本公子何須費勁謀劃,殺出京都?!?
熙寧聞并未多話,坐回凳子上,盯著桌上的白紙,思忖片刻,伸手執(zhí)筆,開始親手書寫討伐檄文。
“天下臣民共鑒。
今有黎氏,名元銳,本乃晉王,包藏禍心,行篡逆之事,玷污皇位,罪大惡極,天人公憤……”
燭火跳躍,熙寧端坐在粗糙的木桌前,執(zhí)筆揮墨,眼神堅定。
玉兒陪在旁邊一不發(fā),默默的幫其研墨。
蕭靖凌背手站在門口,聽著靜謐山林中,沙沙的風(fēng)聲。
“玉兒,加蓋璽印?!?
熙寧重重放下手里的毛筆,身體宛若被抽盡了力氣,坐在凳子上,大口喘著粗氣,似是耗盡了心神。
玉兒拿來印璽蓋在檄文上。
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早已沒了蕭靖凌的蹤影。
旭日東升,金芒灑在黨山的林間。
蕭靖凌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間,深吸一口冰涼的新鮮空氣,整個人精力充沛。
遠處,白勝正召集兵士集合,蕭靖凌緩步走到他們面前。
“公子。”
眾人見到蕭靖凌齊齊行禮。
“公子,我都是按照你交給我的訓(xùn)練手冊,在訓(xùn)練他們?!卑讋傺g挎刀,神氣十足。
蕭靖凌目光掃過眾兵士。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訓(xùn)練成果吧?”
“遵命!”
白勝恭敬一禮,目光肅穆的看向眾兵士。
“立正。”
眾人身姿挺拔的站好,目光直視前方。
“老規(guī)矩,繞著山路,跑一圈,最后回來的,晚上沒肉吃?!?
“是!”
“出發(fā)?!?
白勝一聲令下,眾人有序出發(fā),朝著山路狂奔而去。
望著他們跑遠,白勝和蕭靖凌跟在身后。
“公子,為何每天要跑山路?
還有手冊上寫的隊列?”
“山路主要是鍛煉耐力和速度。
你是打過仗的,自是應(yīng)該知道,時間的重要。
若是跑的快,不但能打?qū)Ψ酱胧植患埃€能趁其不備?!?
“練隊列等一系列,主要是讓大家知道,如何遵守紀律,彼此如何協(xié)作,將來戰(zhàn)場上多一分生還的可能。”
“你只要告訴他們一句話,平常訓(xùn)練多流汗,上了戰(zhàn)場,就能少流血?!?
蕭靖凌和白勝一起慢跑,向他解釋著自己訓(xùn)練方法中的含義。
他是將現(xiàn)代的訓(xùn)練方法,用到了這些人的身上。
“另外,你要挑選,有不同才能的人,將他們劃入不同的兵種。
比如射箭準的,就入弓弩營。
擅長騎馬的,就是騎兵?!?
“另外,要找一些力氣大的,組建一個陌刀隊。
你用陌刀也有一段時間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熟悉了其中的用法。
要召集一批工匠,弄些好鐵,多打造些陌刀。
這都是未來戰(zhàn)場上的殺氣。”
“這段時間在山上,除了平常訓(xùn)練,就是要打造兵器。”
“山下可有城縣?能不能采購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此處不遠,有一個叫長米縣的地方。
縣上較為富庶,只是縣上的富戶,似乎和官府關(guān)系匪淺?!卑讋偃鐚嵒貞?yīng)。
“此事,需小心謀劃?!笔捑噶枞粲兴肌?
白勝看了眼自家公子。
他對蕭靖凌的帶兵方式尚存懷疑,但是也深感興趣。
與他平常練兵的方式不一樣,不過,自家公子展露出的天賦,每一次都說明,他是對的。
“不行,我跑不動了,讓我喘一會。”
二狗子落在隊伍最后邊,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吐出道道白氣。
身旁的同伴想要拉他,死活拉不起來。
“昨天你就是最后一個到的。
導(dǎo)致大家跟著你一起喝粥,快點起來,今晚我們也要吃肉。”
“我真的跑不動了。
小爺真不明白,天天閑的沒事,來回圍著破山道,跑什么?
我這大粗腿,都變成小細腿了?!?
“你沒聽白校尉說,這是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