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蕭靖凌跟北蠻使臣穆旦簽訂了賭約。
蕭靖凌扔下手里的毛筆,不屑的看了眼蕭靖承。
視線對撞,他好像在說:“一點擔當都沒有,還妄想做未來的皇帝。
喝西北風,都輪不到你。”
“賭約達成!”
穆頂高喊一聲,神色挑釁的盯著蕭靖凌。
“等會你進了大蟲的肚子。
我會替你求情,留你一根骨頭,用來安葬?!?
蕭靖凌上前一步:“畜生跟畜生的語,果然是共通的。”
“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啊?!?
穆頂側(cè)開身子,朝著殿門前的籠子做了個手勢。
“凌王殿下,請吧!”
“老四?!?
蕭佑平突然開口,有些緊張的盯著蕭靖凌的眼睛。
你確定能馴服老虎?
蕭靖凌一臉的無所謂。
大不了被他給吃了唄?
反正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父子兩人眼神交流,蕭靖康邁步走上前來。
“父皇,還是讓兒臣來吧。”
話音落下,蕭靖康臉色沉重,一副要慷慨赴義的架勢。
他從蕭靖凌身邊走過,和蕭靖凌對視一眼。
“遠遠看著,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刻?!?
穆頂不屑的掃了眼蕭靖康,并未阻止。
蕭靖康去也行,反正都是要成為老虎的盤中餐。
就是看誰先誰后的問題。
蕭靖凌朝著蕭靖康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愧是我二哥,一身英雄氣,渾身是膽。
比那些連簽立賭約都不敢的人,強的多。”
蕭靖承在后邊眼神陰郁,盯著蕭靖凌的后背。
這是在暗諷自己的。
“有本事,你們都去?!?
蕭靖承心里發(fā)狠:“活下來的,才有說話資格。
逞匹夫之勇,兩個蠢貨罷了?!?
見到蕭靖康上前,大有為蕭靖凌挺身而出的架勢。
蕭靖承心中篤定,兩人私底下,定然是有某種約定。
從之前,蕭靖凌給老二家送銀子,他就感覺出不對。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清晰了。
蕭靖康來到關押老虎的籠子前,繞著籠子轉(zhuǎn)了一圈。
籠子里老虎的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蕭靖康。
他挪動一步,老虎也隨著稍微移動,渾身的毛發(fā)都像是倒刺般,倒豎而起。
嗷嗚……
老虎感受到外界來人對他的敵意和挑釁,發(fā)出沉悶的低吟。
遠遠躲在另一邊的官員,下意識的湊在一起。
只希望,老虎一旦發(fā)怒,籠子管不住他的時候,第一個吃掉的不是自己。
蕭靖康圍著籠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背后更是被冷汗浸透。
大意了。
早知道,不來裝這個大的。
在遠處看著,還覺得沒什么。
靠近來看,他連老虎的眼睛都不敢直視,更別說去馴服它。
他之前經(jīng)常馴服馬匹。
原以為,馴服這玩意,和訓馬差不多的。
沒想到,只是靠近,已經(jīng)令他遍體生寒。
硬著頭皮上,只有死路一條。
蕭靖康現(xiàn)在只想有個地縫,讓自己鉆下去,溜走。
龍椅上的蕭佑平看出蕭靖康的害怕,心中無奈搖頭。
難道真要輸了?
這可是大蒼外來的第一個使團國。
若是讓北蠻帶走糧食和土地,還要自己嫁女兒,自己可就陪大了。
消息傳出去,其他國家聽聞,還不有樣學樣,那大蒼的威嚴何在?
蕭佑平視線落在看戲的蕭靖凌身上。
這家伙,到底行不行?
真有辦法?
還是一時沖動,只為了跟北蠻賭氣?
百官目光死死盯著蕭靖康的一舉一動,掌心為他捏把汗。
“陛下,事關兩國大事,豈能如此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