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開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門外的百姓被小鈴鐺一個接一個的單獨帶進衙門。
他渾身抖如篩糠,冷汗順著臉頰,一滴滴的砸落在腳下。
每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百姓,王開都要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對他做過不好的事。
他認真回憶著,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做什么對不起百姓的事。
除了這次配合三大家主,造成的林溝村械斗的事。
對于城內(nèi)的百姓,他向來都是能不管就不管。
遇到事,能拖就拖。
反正不做壞人,也不做正事,甚至是全都不處理。
蕭靖凌如果追究林溝村的事,他大不了推給三大家主。
自己充其量被罰個體察不明,失職之罪。
想到這里,王開心情稍微有所放松。
命肯定能保住的。
至于官位,或許要降一降。
不過,憑借著自己的關(guān)系,過幾年應(yīng)該就重新升上來了。
轉(zhuǎn)眼過去三天。
蕭靖凌沒做其他的,一直呆在縣衙,面見前來的百姓,手里也不斷翻看著府衙找出來的卷宗。
王開的一些信件,也擺在了他的面前。
蔡大坤和洪浪也從林溝村回來了。
他們身后跟著大批的百姓。
有的是在這次械斗中犯錯的,有的則是村里跟來求情的。
“殿下,我們回來了?!?
蔡大坤和洪浪走進大堂,朝著主位上的蕭靖凌拱手一禮。
“這是調(diào)查的名單,和他們所做的事?!?
蔡大坤雙手遞上這幾天調(diào)查到的內(nèi)容。
蕭靖凌順手接過,隨口問道:“有多少人?”
“從上到下,近百人。
有的在械斗中被打死了。
活著的有七十多人?!辈檀罄と鐚嵒胤A。
“殿下,您打算如何處理他們?”
“按照大蒼律法,他們該受到什么處置?”蕭靖凌反問。
“依照律法,大多數(shù)要被斬首示眾?!辈檀罄ぴ囂降拈_口。
“那就按照律法來辦?!?
蕭靖凌毫不留情的開口。
“命人搭建行刑臺。
召集尾陰縣周圍的百姓全都來看看。”
蔡大坤聞平靜的眼底閃過一道復雜之色。
他再次見識了蕭靖凌的鐵血手腕。
“殿下,真要把他們?nèi)伎沉??”洪浪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幾十條人命???”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蕭靖凌合上手里的名單,抬頭看向洪浪。
“制定律法就是用來遵行的。
如果全都抱著法不責眾的想法,那律法的尊嚴何在?
朝堂的威嚴怎么立起來?”
“別說是幾十條人命,就是一城之人犯錯,同樣要按法處置?!?
“法令就是法令,沒有人情,更沒有誰的面子。”
“本王也不是冷血。
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
今日放過他們,明天其他地方的百姓官員有樣學樣,你說處置還是不處置?”
洪浪聞,久久無。
眼前的蕭靖凌,讓他越來捉摸不透,也越發(fā)的佩服。
蕭靖凌隨手抓起桌子上的幾個案卷,伸手遞給蔡大坤和洪浪。
“你們看看這些?!?
“這都是尾陰縣百姓的案子。
三年了,這些冊子都快被老鼠給啃食成碎屑了,他都沒處理。”
蔡大坤翻看著手里的案卷。
不只有三年前的,年限最長的已經(jīng)是五年前的了。
蔡大坤見狀面色難看。
蕭靖凌繼續(xù)道:“近幾天,我見了些百姓,也知道了些東西。”
“這位縣令大人,從不犯錯。
但是也從不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