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鉉強壓住內(nèi)心的驚慌。
低聲呵斥:“樸相!縱使大楚朝廷不采購我新羅絹布,但是民間依然可以采買,糧食咱們派人前去大楚游說,必能帶糧食回來,危機可解!樸相何必再次危聳聽!”
“呵呵!危聳聽?游說可以買來糧食,天真!當(dāng)真是天真!”樸相冷笑不已。
下方的臣子,頓時就吵鬧開了,有支持樸相的,有支持大王子李承鉉的。
一時間,整個大殿,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夠了!”
新羅國王一聲厲喝。
殿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
新羅國王面色陰郁無比:“樸相!何必妄自菲薄,我新羅也有數(shù)百萬民眾,新羅絹,大楚不要,我新羅人自己穿便是,至于糧食,大楚不賣,那咱們就去倭國!去安南!去暹羅!只要咱們有錢,還能買不到糧食?”
“而且,大楚如此坑害我們,那就不要怪我們聯(lián)合北蠻,狠狠收拾他們了!”
新羅國王聲音陰沉無比,而在場的官員則是各個低頭不語。
聯(lián)合北蠻,進攻大楚,所有人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家的國王瘋了。
當(dāng)年北蠻兵盛,大楚年年破財消災(zāi)的時候,他們新羅都不敢明面上支持北蠻,被大楚抓到了,還要派人去說是被北蠻給強迫的。
而如今倒好,自家的這個國王,竟然要出兵對付大楚,當(dāng)真是失心瘋了啊。
不少人的目光則是看向了一旁的大王子李承鉉。
在他們看來,自家的王,屬實該換人了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道刺耳的笑聲頓時傳了出來。
“哈哈哈!”
此人正是新羅國相昂,樸相。
新羅王聽聞此等笑聲,頓時心中惱怒了,恨不能將這趙相碎尸萬段!連帶著心頭生出一股殺意。
因此,新羅王的語氣更加陰沉了幾分,“飄相,你笑什么?”
樸相目光掃視全場,笑容戛然而止。
“笑什么?我笑陛下癡人說夢,還妄想和北蠻合兵整套大楚,陛下可知如今北蠻的情況?”
“還有這朝堂諸公,心中裝的永遠都是內(nèi)斗權(quán)謀,你們當(dāng)真覺得大楚對我們新羅的布局只有這些嗎?”
“當(dāng)初,臣就告知大王,我新羅絕不可做朝三暮四之事,即是大楚的藩屬國,那就和北蠻劃清干系,而大王和袞袞諸公如何?”
“妄圖想要通過支持北蠻,讓他們和大楚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哈哈!可笑!如今也是玩火燒身了!新羅完矣!”
“住嘴!樸昌!你當(dāng)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俊毙铝_王一聲爆喝。
“呵呵,大王,你殺我又能如何,新羅完了,我樸昌的心也死了,不用大王出手,我自會將性命交給新羅!”
“不過,大王和大王子就不要去想著去尋求大楚的幫助了,從大楚皇帝開始讓我新羅進貢新羅絹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
“如今,已經(jīng)到了他們收割的時候,那大楚有怎么會松口。”
“這半年來,新羅絹暴漲,我新羅全民加入這個狂歡,百姓更是變賣家底購買絹布,農(nóng)田之中,稻麥之苗盡皆付之一炬,改種桑麻?!?
“還有滿堂諸公,何人沒有囤積大量新羅絹?為此,更是不惜清掉家中糧倉,家家都在戶戶為了新羅絹狂歡,而糧食吶?”
“所有人都覺得,只要有錢,就有糧食,可如今,沒有外部攻擊,我新羅又能有什么多余的糧食?”
‘轟!’
在場所有人的腦海,都是一陣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