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罵,在場文人皆是一驚,怔怔的望著劉長春竟一時傻了眼。
自太祖開創(chuàng)大羽盛世,往后一代便重文輕武,這東華門唱響方是好男兒乃是前代丞相在東華門所說。
意為這天下學士高中狀元方是人中之龍,可如今劉長春一,卻是所有人始料未及。
劉長春指著面前四大才子鼻子開口罵道,“如今大羽除了這玉京城,還有哪里有安穩(wěn)日子?”
“民不聊生,餓殍遍野,餓死的人到處都是!朝不保夕,哀鴻遍野,天下多地百姓都皆是流離失所,呻吟呼號的悲??!”
“你們呢?身在這安穩(wěn)的京畿之地,只會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你!你!你!”
一群文人皆是臉色漲得通紅,身子顫抖,這話雖是指著四大才子鼻子罵道,可卻是直戳所有人心窩子!
先前欣賞劉長春才華的張大學士也不欣賞了,花白的胡子都在顫抖,哆哆嗦嗦開口道,
“我等文人自然心系天下蒼生,在座不少人皆是留有絕句憂國憂民,哪里又輪的上你來說教!”
“是極!是極!別以為你一首青玉案就能指點我們京城文學圈!”
“我等濟世安民的心思豈是你一粗鄙武夫能夠看透的!”
一群人附和,將矛頭對準劉長春。
“哼!憂國憂民?你們?”劉長春冷笑,“除了無病呻吟,你們亦或者對天下蒼生做有一點實際貢獻!”
“我們是粗鄙武夫,可就是我們這些粗鄙武夫卻手拿鋼刀,將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為邊境百姓殺出了安寧!說我們是粗鄙武夫,你們也配!”
心中怒火中燒,劉長春一點不給在場文人臉面,這京城雖繁華,卻半點讓劉長春沒感受到一點人情味。
朝堂之上,各地受災(zāi)的奏折如雪花飄來,可這群人卻是半點不關(guān)心。
光是入這第一樓都要二兩銀子,卻不知在邊疆二兩銀子是一家人一年開銷!
他們又如何有臉吟詩作對,入朝為官!
哪怕高中狀元,東華門唱響最后怕也是剝削民脂民膏一類!
話落,滿場文人皆是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死死看著劉長春。
這已不是戳心窩子了,而是一刀又一刀的將所有人骨子里的那年自高,自負徹底打碎。
比之文人風骨,臉面,面前劉長春說的句句屬實,讓他們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
哪怕是二樓的小桃紅都是羞恥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先前一口一個野豬將軍叫著,可就是這人給了邊疆百姓安寧!
她雖不是文人,可跟著左語棠身邊卻也養(yǎng)出了一些自負清高。
自是宰相門前三品官。
可她才過幾年好日子?
兒時記憶便是出身農(nóng)家,家中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這才將她賣了,機緣巧合進了左府,跟在左語棠身邊,有了點人樣…
可現(xiàn)如今,輪的上她稱呼劉長春一句粗鄙武夫嗎?
顯然不夠格。
哪怕是在場所有文人,都不夠資格!
“啊啊啊?。 ?
突兀一聲大叫傳來,卻是張大學士氣的吱哇亂叫,手指劉長春顫顫巍巍,口中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半點沒有聲音。
最后兩眼一番,卻是一個白眼,直接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