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完八匹綢緞,盛安打開第二個箱子,是一箱子造型一致的瓶瓶罐罐。
一股淡淡的茶香飄散開,原來里面裝的是茶葉。
丁家做茶葉生意,自然不缺各種好茶。
這些茶葉有十多罐,就家里這幾個人根本喝不完,拿來送禮卻是很體面。
接著,其它箱子也陸陸續(xù)續(xù)打開了,有海鮮干貨,高年份美酒,上好的皮子和干果點心等。
最貴重的兩件禮物,一件是分量十足的純金頭面,一件是散發(fā)著香氣的文房四寶
盛安之所以覺得這套文房四寶很貴,是從徐瑾年常用的那套對比出來的。
丁老爺送的這一車謝禮,總價值絕對超過了百兩紋銀。
這下盛安有些慌。
她要攢本錢開小飯館,丁老爺不給白花花的銀子,用這些東西來抵,那她得把這些東西賣掉嘍?
盛安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好像賣掉那套純金頭面就夠了。
她得掌勺經(jīng)營飯館,穿金戴銀可礙事的很,賣掉就賣掉吧,她本來也不喜歡戴。
盛安瞬間心情大好,一臉癡迷地?fù)崦S金頭面:“乖乖等著,我很快就把你們換成真金白銀。”
聽孫女嘀嘀咕咕,盛奶奶一邊收拾禮物一邊催促:“瑾年快回來了,你趕緊去做飯。”
盛安小臉一垮,幽怨地看著自家老太太:“奶,您不疼我了?!?
這下輪到盛奶奶哄她:“瑾年的廚藝不如你,奶奶就愛吃你做的飯菜!”
盛安無語,她是三歲小孩子么?
老太太喜歡吃她做的飯菜是真,希望她做一個賢妻良母也是真。
不是老太太不心疼她,是這個時代的女人思想如此。
她們以做一個賢妻良母為至高追求,同時也以此要求家里的其他女性。
暗暗嘆了口氣,盛安來到廚房準(zhǔn)備午飯。
徐瑾年回到家,看到廚房里忙碌的身影,腳步一轉(zhuǎn)大步走進(jìn)來。
“回來了。”
盛安打了聲招呼,指了指堂屋的方向:“你去給奶奶幫忙,看看那些東西該怎么歸置,堆在堂屋太打眼了?!?
徐瑾年以為她今日大肆采買了,下意識說道:“那幾本書抄好了,下午我就送去書店,結(jié)算的銀錢都給你?!?
盛安莫名其妙:“給我做什么,你的錢你自己拿著?!?
徐瑾年神色一黯,沉默地望著她。
小姑父賺的錢,都是小姑收著。
若是哪天小姑父忘記給,小姑就會追著小姑父要。
他所熟悉的其他夫妻亦是如此。
獨獨他的娘子,從不過問家里的銀錢。
唯一一次主動要錢,是成婚第二天買東西,也還是給家里買的。
剩下的錢,她全花在置辦擺攤所用的物件上。
如今他主動上交抄書所得,她竟然拒絕了!
盛安也是第一次給人當(dāng)老婆,完全不懂夫妻的相處之道,更不懂徐某人的小心思。
見徐瑾年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她不禁懷疑他有毛?。骸澳阊劬聪沽耍夷樕弦查L不出花來。趕緊去堂屋幫奶奶,別叫她老人家的腰閃到了?!?
徐瑾年:“……”
安安的腦子,或許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他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種方式與安安相處?
此時此刻,夫妻倆的腦電波神奇的產(chǎn)生共振。
嗯,都覺得對方腦子有毛病。
徐瑾年來到堂屋,看到占據(jù)大半個屋子的紅木箱子陷入沉默。
安安擺攤賺的錢,竟然都用來買箱子了么?
就在徐瑾年再度揣度盛安的腦回路時,盛奶奶從客房走出來:“瑾年快來,把這些箱子搬進(jìn)去。我看這些箱子結(jié)實的很,賣給別人裝衣裳能賣不少錢?!?
徐瑾年聽罷,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忙詢問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
盛奶奶笑呵呵道:“都是丁家送的,安安去丁家給生病的丁少爺做了頓飯,人家就送來了這么多謝禮……”
在盛奶奶的敘說下,徐瑾年終于知道短短一個上午,自己的妻子究竟做了什么大事。
丁家,他自然聽說過。
去年丁老爺重金張榜,尋找廚藝高超的大師傅,這使得有關(guān)丁家的各種傳聞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本以為早已塵埃落定,沒想到有一天竟能與自家妻子扯上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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