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腦子,就不會不知道要和“妹夫”避嫌。
如果有腦子,就不會只聽信一面之詞。
綜上,在座幾位都沒有腦子。
一家人都沒想到盛嫣會這樣公然挑釁。
過去的二十幾年,直到秦彥洲車禍后醒來之前,盛嫣一直是個乖乖女。
雖然有時候話少一點,雖然有時候冷漠一點,但她從不頂嘴,從不忤逆長輩。
哪像現(xiàn)在。
盛光偉的臉色也很陰沉。
“誰教你這么說話的!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你這樣叫彥洲喜歡你什么?喜歡你目無尊長,把你娶回去之后攪得家宅不寧嗎?”
蔣美茵搭腔:“就是!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就知道怨這怨那!”
盛嫣這回不頂嘴了:“我覺得盛總您說得對。我這么差勁,相信您電話里提到的那幾位公子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您就別白費勁了?!?
“……”
盛光偉一噎,居然被盛嫣在這里反將一軍。
臉色更加難看幾分,他沉聲道:“一碼歸一碼,今天和你一起算賬!先算算你在夏威夷把琪琪氣暈的事。”
說到這件事蔣美茵就來氣。
“沒錯!琪琪被你氣暈,你居然敢一聲不吭從現(xiàn)場逃走,盛嫣你好大的膽子啊!長本事了是吧?真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了是吧!你今天要是不好好給琪琪道歉,我饒不了你!”
盛嫣連臉上的冷笑都斂下來,問:“盛總也是這個意思?”
盛光偉眉心一跳,“現(xiàn)在連爸都不會叫了?你媽難道說錯了?”
盛嫣又看向盛馳:“小盛總的意思呢?也是要我道歉?”
盛馳眉頭一皺,總覺得盛嫣今天不太對勁,而且他隱隱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卻又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
他沒說話,盛嫣自動將他歸為默認。
她冷笑出聲,支起靠在扶手上的身子,款款走到盛琪面前。
睥睨著盛琪含淚的雙眼:“你,我就不問了。
“被我推倒在地那么多次,又被我氣暈那么多次,你的身體還是沒什么大礙,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她輕飄飄吐出五個字:“禍害遺千年。”
耳邊有簌簌的風刮過,反應過來,哦,原來是蔣女士的巴掌。
很重。
蔣女士手上又沒什么肉,骨頭落下來,沒多久盛嫣白皙的臉頰上就透出鮮紅的掌印。
很醒目。
“你才是禍害!要不是你琪琪怎么會生這樣的病!你還有臉說!”
“我為什么沒臉說?”開口時臉頰牽扯著疼,“我說過和我沒關(guān)系,但就是有傻子,盛琪說什么就信什么,我怎么辦?把腦子借給你?”
“盛嫣!”盛光偉氣紅了臉,“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我看今天不對你用家法是不行了!”
盛家有一條手臂粗的藤條,是家法,是象征。
盛嫣有記憶以來,就沒見它從特制的架子上下來過。
她曾聽奶奶說,盛總小時候倒是挨過不少打。
盛光偉親自去請家法。
回來的時候,用藤條一端指著盛嫣命令:“給我跪下!”
盛嫣沒跪,冷眼站著看他。
盛琪眼淚掉得更兇了,急忙走過去抱著盛光偉的手臂勸:“爸爸,您別生氣了,都怪我不好,是我身體不爭氣,不怪-->>嫣嫣。嫣嫣是女孩子,她受不住的!”
“受不?。课业挂纯词撬淖煊?,還是家法硬!”
藤條在空中劃出“呼”的一聲,揮下去的時候被盛琪卸去了一些力,雖然不多。
盛嫣又躲了躲,但藤條尾部還是從她蝴蝶骨的地方重重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