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貴賓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魁梧的身影獨自走了進(jìn)來。
來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材高大挺拔,哪怕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便服,也難掩身上那股久經(jīng)沙場的鐵血煞氣。
一雙眸子如同鷹隼般銳利,正是鎮(zhèn)守南疆?dāng)?shù)十年的鎮(zhèn)南武侯!
他剛一進(jìn)門,貴賓室里原本平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滯。
空氣里仿佛都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常年在沙場廝殺,沾染了無數(shù)人命才會有的鐵血氣息!
鎮(zhèn)南武侯的目光徑直越過一旁的凌摘星,落在了靠窗獨坐的江楓身上。
隨后他走到江楓面前,開口便質(zhì)問道。
“就是你,偷走了本侯的南疆虎符?”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的氣勢陡然從他身上爆發(fā)開來。
大宗師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巨山,朝著江楓狠狠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股血氣也越發(fā)濃郁,強大的血氣甚至近乎實質(zhì)。
足見這位鎮(zhèn)南武侯的殺性有多重。
貴賓室里的桌椅此刻微微震顫。
一旁的凌摘星此刻額頭上也多了一層密密的汗珠,顯然是被這股大宗師的威壓震懾到了。
可江楓卻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只是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等武侯的氣勢達(dá)到頂峰時,才淡淡開口。
“如果侯爺是來追究偷盜虎符的罪責(zé),那我們就沒必要繼續(xù)聊下去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貴賓室的門。
“這里是倚天閣的地盤,他們既然接了我的委托,就不會讓你在這里傷我分毫。所以侯爺,沒必要用這股氣勢嚇唬我,沒用。”
鎮(zhèn)南武侯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仔細(xì)打量了江楓兩眼,發(fā)現(xiàn)對方在自己的大宗師威壓下居然面不改色,心里頓時多了幾分訝異。
能在自己全力釋放的威壓下如此淡定的,無一不是頂級高手。
這小子,不簡單。
他咧嘴一笑,身上的大宗師氣息和血氣頃刻間便收斂得干干凈凈。
他毫不客氣地拉開江楓對面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動作豪爽,像是見了老朋友一樣隨意。
“既然如此,那本侯也不裝了……”
他瞥了一眼江楓桌上的青瓷茶杯,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色。
“大男人家家的,喝什么溫吞的茶水,沒勁兒!”
說著,他便從腰間解下一個褐色的獸皮酒囊。
啪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酒囊的皮質(zhì)粗糙,上面還帶著淡淡的獸毛。
鎮(zhèn)南武侯爽朗地大笑一聲。
“我們大好男兒,就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里暫時沒肉,不過我這皮囊里的南疆美酒,管夠!”
話音剛落,他便一把擰開酒囊的塞子,仰頭對著皮囊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渾濁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淌,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可他毫不在意,灌了好幾口才放下酒囊,然后將酒囊朝著江楓遞了過去。
“小子,嘗嘗!”
江楓看著遞過來的酒囊也沒嫌棄,順手就接了過來。
他拎起酒囊,將里面剩下的大半囊酒直接仰頭一飲而盡,辛辣中帶著醇厚的酒香瞬間充斥口腔,順著喉嚨滑進(jìn)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