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殿外一陣咳嗽聲響起。
“咳咳……陛下,老臣來得不遲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拄著拐杖,緩緩步入崇政殿。
兩名宦官上前,一左一右想去攙扶老者,卻被他抬手推開。
朱凌雪看清來人,站起身來:“原來是柱國公!”
“柱國公三朝元老,年事已高,倒也不必每日來上早朝了?!?
“來人,賜座!”
“多謝陛下好意?!?
柱國公周祝堂滄桑的聲音響起。
他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殿中,沖著朱凌雪微微躬身行禮。
“如今四海平定,國泰民安,老臣本應(yīng)該頤養(yǎng)天年……”
說到這里,周祝堂沉默一瞬,繼而用沉重的語氣接著說道:“奈何今日朝堂之上,有奸邪作祟!”
“老臣受三代圣上重恩,實在是不敢置身事外?!?
朱凌雪笑容一僵:“柱國公這是說的哪里話?朕的朝堂之上,怎么會有奸邪作祟呢?”
周祝堂搖了搖頭,緩緩提起拐杖,遙遙指向肖云海:“老臣所說的奸邪,便是此人!”
肖云海大驚失色,硬著頭皮道:“臣于陛下,忠心可鑒日月,還請柱國公慎!”
朱凌雪也是面露不虞之色:“柱國公,肖卿乃是天縱之才,你怎可污蔑他為奸邪?”
“污蔑?”周祝堂蒼然笑道,“哈哈哈哈……老臣污蔑他?”
“分明是他在污蔑鎮(zhèn)朔王!”
聽到周祝堂提及云澄的名字,朱凌雪的臉色愈發(fā)難看:“柱國公提那個反賊做甚?”
“反賊?”周祝堂連連擺手,“陛下萬不可受那肖云海的蒙蔽!鎮(zhèn)朔王怎么可能是反賊呢?”
“鎮(zhèn)朔王為大穹征戰(zhàn)多年,從北境一路殺到天京城,又從天京城殺向邊疆,震懾了多少覬覦我大穹土地的宵?。俊?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是我大穹的擎天一柱!”
“柱國公還真是老糊涂了??!”朱凌雪冷哼一聲,“若云澄小賊沒有造反,為什么要私結(jié)北蠻……”
“請陛下稱鎮(zhèn)朔王!”
周祝堂怒目圓睜,須發(fā)顫抖,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打斷了朱凌雪的話。
“他是先皇給陛下定下的未婚夫,是我大穹中興的功臣,不是賊!”
朱凌雪沉著臉,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臉色極其難看。
肖云海察觀色,連忙說道:“柱國公想必是誤會陛下了。那云……”
說著,他想起周祝堂剛才的話,把云澄的名字給吞了回去,轉(zhuǎn)而說道:“云……鎮(zhèn)朔王私結(jié)北蠻,證據(jù)確鑿?!?
“柱國公沒有看過他私結(jié)北蠻的書信,自然不會相信?!?
“待真相大白之日,柱國公一定能理解陛下的苦衷!”
“呵,私結(jié)北蠻?”周祝堂又是一陣?yán)湫Γ八涝阪?zhèn)朔王手中的北蠻人,足有幾十萬!”
“鎮(zhèn)朔王所部兵力糧草,是北蠻三倍有余!”
“陛下可曾聽說過,大象會去和被它踩死的螞蟻結(jié)盟?”
眼見朱凌雪說不出話來,肖云海忙替她回答:“柱國公,陛下何嘗不知道鎮(zhèn)朔王勢大,不可輕舉妄動?”
“這些日子里,陛下費盡心血,才逐步將鎮(zhèn)……他的部曲分割遣散!”
“要不然,早就公布了他私結(jié)北蠻的書信,叫天下人看清他的卑鄙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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