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透過窗欞灑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暖意。
夏傾城睫毛輕顫,費力地睜開雙眼。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散了重新拼湊過一樣,酸軟無力,尤其是腰肢,動一下都覺得不是自己的。
昨夜
那些荒唐至極的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讓她原本蒼白的臉頰瞬間染上了兩抹醉人的酡紅。
她是天宗圣女,是高高在上的冰山神女。
可昨晚,她卻像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在那張大床上,和幾個侍女一起,為了討好那個男人,極盡逢迎之能事。
甚至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
身旁,是一張素凈而絕美的臉龐。
情煙已經(jīng)醒了。
她的臉上沒有敵意。
只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接納。
“夫人醒了?”
情煙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昨夜叫喊太過的后遺癥。
夏傾城張了張嘴,想拿出正妻的架子,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軟綿綿的嚶嚀。
“嗯”
正當(dāng)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尷尬的場面時。
一道慵懶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床的另一側(cè)傳來。
“醒了就別愣著?!?
楚墨靠在床頭,手里把玩著一只白玉扳指,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幾女身上掃視,嘴角掛著那抹標(biāo)志性的壞笑。
“按照我們家的規(guī)矩,妻妾和睦,那是頭等大事。”
“弄個早安吻給夫君看看。”
“有了昨晚的經(jīng)驗,這次應(yīng)當(dāng)是輕車熟路了?!?
夏傾城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這簡直比昨晚的大被同眠還要讓她感到羞恥和怪異。
可是。
當(dāng)她觸碰到楚墨那雙令她深陷其中的眸子時,拒絕的話語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她微紅俏臉,輕抿下唇,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情煙。
情煙倒是顯得坦然許多。
她在百花樓見慣了這種手段,更何況,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們早就沒有了所謂的尊嚴(yán),只有服從。
情煙微微仰起頭,閉上了眼睛,那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竟透著幾分凄美。
夏傾城湊過去。
兩張絕美的臉龐越靠越近。
呼吸交纏。
終于。
四唇相貼。
“啪!啪!”
楚墨鼓掌,笑聲爽朗。
“好一幅姐妹情深的畫面?!?
“這就對了,在這個家里,大家都要好好相處?!?
夏傾城觸電般分開,將頭埋進被子里,羞得不敢見人。
只是。
心中那道名為“倫理”的防線,似乎又崩塌了一角。
既然已經(jīng)墮落了,那就徹底一點吧。
這一吻之后,房間里的氣氛莫名變得和諧了許多。
不再是那般僵硬,反而多了一種詭異的融洽。
起床更衣。
這是一場充滿了儀式感的服侍。
卡斯蘭娜和情煙跪在床邊,如同最卑微的侍女,捧著那套繁復(fù)華麗的主母常服。
“夫人,請?zhí)??!?
卡斯蘭娜低眉順眼,那曾經(jīng)屬于公主的高傲,此刻全都化作了指尖的溫柔。
夏傾城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她們擺弄。
穿衣,系帶,梳妝。
看著鏡子里那個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的少婦,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