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車,一股混雜著塵土、舊紙張和人氣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整條街人擠人,街道兩旁擺滿了地攤,從瓷器玉器到字畫銅錢,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哇,這么熱鬧!”蘇箬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什么都覺得新奇,拉著我在人群里鉆來鉆去。
我沒急著看東西,而是閉上眼,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尋寶。”
食指上的玉戒傳來一陣熟悉的溫?zé)岣小?
我再睜開眼,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樣。
一道道只有我能看到的數(shù)據(jù)流,像瀑布一樣在眼前展開,標(biāo)注著視線范圍內(nèi)每一件“古玩”的信息。
前方地攤,木雕佛像,現(xiàn)代機器雕刻,做舊處理,價值八十元。
左側(cè)攤位,青花小碗,民國仿品,價值三百元。
前方三米地攤,左數(shù)第五件,青銅爵,商代晚期真品,祭祀禮器,市場估值三百萬。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強壓下心頭的狂喜,目光裝作不經(jīng)意地掃過那個地攤。
那個青銅爵就隨意地擺在一堆瓶瓶罐罐里,上面布滿了青綠色的銅銹,看起來毫不起眼。
我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數(shù)據(jù)流還在不斷刷新。
右側(cè)店鋪‘珍寶閣’內(nèi),博古架第二層,粉彩纏枝蓮紋碗,清雍正官窯真品,市場估值八百萬。
對面攤位,‘開元通寶’銅錢,贗品,鉛錫合金,價值兩元。
我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這哪里是古玩街,這簡直就是我的提款機!
“子庚,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蘇箬在我眼前揮了揮手。
“沒什么,感覺挺有意思的。”我回過神,臉上恢復(fù)了平靜。
我拉著她,裝作閑逛的樣子,慢慢地朝著那個擺著青銅爵的地攤走了過去。
“隨便看看。”我沖著攤主笑了笑。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賊眉鼠眼,一身油滑氣。
他一看到我和蘇箬的穿著,眼睛立刻就亮了,搓著手從馬扎上站了起來。
“兩位隨便看,隨便看!”他熱情地招呼道,“我這兒的東西,別的不敢說,保真!都是我親自下鄉(xiāng)從老鄉(xiāng)手里一件件收上來的,祖?zhèn)鞯膶氊?!?
蘇箬好奇地拿起一個鼻煙壺看了看,攤主立刻湊了上去。
“小姐好眼光!這可是清朝的瑪瑙鼻煙壺,您看這包漿,油潤!正宗的老東西!”
我心里冷笑一聲,系統(tǒng)面板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玻璃仿瑪瑙鼻煙壺,現(xiàn)代工藝品,價值三十元。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攤子邊上,目光在那堆東西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個青銅爵上。
我把它拿了起來,入手的感覺有些沉重。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翻來覆去地看,然后隨意地問了一句。
“老板,這個怎么賣?”
攤主的眼珠子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臉上立刻堆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從我手里接過青銅爵,用袖子小心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小兄弟,你這眼力可真毒!”他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我這攤上百十件東西,就這件來頭最大!這可是我花了大力氣,從一個老農(nóng)的爺爺?shù)臓敔斒掷锸諄淼?,正?jīng)的周朝青銅器!”
他頓了頓,伸出五個油膩膩的手指頭,在我面前晃了晃。
“一口價,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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