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張黑色名片扔進垃圾桶的動作,讓蘇箬張大了嘴巴。
她看看垃圾桶,又看看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子庚,你……”
“沒事?!蔽掖驍嗔怂脑挘叩剿磉?,伸手把她臉上的一縷亂發(fā)撥到耳后,“一只蒼蠅而已,嗡嗡叫幾聲,不用理他?!?
蘇文山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凝重,“話是這么說,但霍家的背景不簡單。他們在港島的航運生意做得很大,黑白兩道都有關系,行事風格向來霸道。”
我笑了笑,“蘇叔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是敢玩陰的,我奉陪到底?!?
蘇文山看著我,眼神里多了幾分欣賞,“好小子,有膽色。行,這事我?guī)湍愣⒅诰┏沁@片地界,還翻不了天?!?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
霍云飛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沒任何消息。
我跟蘇箬則開始著手準備開店的事,上網(wǎng)查資料,看鋪面信息,忙得不亦樂乎。
蘇箬的熱情比我還高,拉著我規(guī)劃未來店鋪的裝修風格,一會兒說要中式古典,一會兒又說要新中式簡約。
看著她嘰嘰喳喳的樣子,我感覺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然而,這份平靜在內(nèi)容極盡煽動之能事,把古韻齋老板劉承德描繪成一個老實巴交、勤懇經(jīng)營的受害者。
文章里,劉承德聲淚俱下地“控訴”我,說我利用蘇箬的身份背景,花巧語,用一個破碗換走了他店里的“傳家寶”。
他還暗示我跟蘇箬關系不正當,說我就是個吃軟飯的騙子,專門哄騙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
文章下面配了好幾張照片,有劉承德抱著頭痛哭的,有他指著空蕩蕩貨架的,還有一張不知道從哪偷拍的,我和蘇箬并肩走在古玩街上的背影照。
“這……這簡直是胡說八道!”蘇箬氣得臉都白了,胸口劇烈起伏,“他怎么能這么顛倒黑白!無恥!太無恥了!”
她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發(fā)現(xiàn)不止一家媒體,好幾個自媒體大v也轉發(fā)了類似的內(nèi)容,評論區(qū)里已經(jīng)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網(wǎng)友在罵我了。
“小白臉滾出京城!”
“支持劉老板維權!嚴懲騙子!”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了錢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蘇文山坐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下地敲著桌面,整個餐廳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子庚,你怎么看?”他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用餐巾擦了擦嘴。
“劉承德沒這個膽子,更沒這個能量?!蔽野巡徒矸畔?,平靜地開口,“能在短短一晚上讓這么多媒體和營銷號統(tǒng)一發(fā)文,背后沒人推波助瀾,我是不信的?!?
蘇箬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霍云飛?!蔽彝鲁鋈齻€字。
蘇文山點了點頭,顯然跟我的想法一樣,“這小子,果然開始下黑手了。他這是想用輿論把我們壓垮,逼你就范。”
“殺雞儆猴,他想把我當成那只雞?!蔽铱吭谝巫由?,看著平板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論,眼神冷了下來。
“那我們怎么辦?”蘇箬急了,“我們要不要馬上發(fā)聲明澄清?把我們有交易記錄的監(jiān)控放出去!”
“不急?!蔽覔u了搖頭。
“還不急?”蘇箬的聲音都高了八度,“再讓他們這么說下去,你的名聲就全毀了!”
“名聲?”我笑了,“這種東西,別人給不了,也毀不掉。他想玩輿論戰(zhàn),那我們就陪他玩一場大的?!?
我看向蘇文山,“蘇叔,麻煩您幫我個忙?!?
“你說。”
“幫我約幾個人,故宮博物院的王教授,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的陳老,還有京城古玩協(xié)會的李會長?!蔽乙豢跉鈭蟪鋈齻€在圈內(nèi)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就說我手上收到一件稀世奇珍,想請幾位前輩幫忙掌掌眼?!?
蘇文熟山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
“高!這一招實在是高!”他一拍大腿,“讓他們給你站臺,-->>比我們自己說一百句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