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琉璃廠,匯入京城的車流。
蘇箬抓著副駕的安全帶,身體前傾,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手里的木盒子。
“子庚,快說,你快說說!那條‘龍’到底是什么寶貝?五十萬啊,你就這么給出去了?”
我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掂了掂那個黑乎乎的盒子,入手很輕,感覺不出什么分量。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里面具體是什么?!蔽铱粗胺降穆窙r,開口說道。
“???你不知道就花了五十萬?”蘇箬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雖然不知道里面具體是什么,但我‘看’到了?!蔽矣檬种更c了點自己的眼睛,“那盒子里面封存的金色靈氣,濃得像一鍋金湯。比我之前見過的《瑞鶴圖》和汝窯筆洗加起來都多?!?
我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在盒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符號,和我們?nèi)ミ^的那個山洞里,還有我這枚戒指上的符文,是一樣的。”
蘇箬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懂我的意思。
觀山一脈的東西。
她喃喃自語:“所以……這也是那個神秘老爺爺留給你的考驗?”
“可能不是考驗?!蔽覔u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按捺不住的興奮,“這可能……是留給我的武器。”
車子一路飛馳,回到蘇家別墅。
我們倆連鞋都沒換利索,就沖進了客廳,把那個木盒子“砰”的一聲放在了茶幾上。
“怎么開???”蘇箬繞著茶幾轉(zhuǎn)了兩圈,伸出手就想去摳盒子的邊縫,“看著好像沒有鎖,也沒有合頁啊?!?
我端詳著這個盒子,它像是一整塊木頭雕出來的,表面光滑,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
“你別亂動?!蔽覕r住了她躍躍欲試的手,“這種東西,肯定有機關(guān)。要是用蠻力,可能會把里面的寶貝弄壞?!?
“那怎么辦?總不能當(dāng)個擺設(shè)吧?”蘇箬急得直跺腳。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觀山一脈的東西,開鎖的方式,一定也和觀山一脈有關(guān)。
我想起在龍首山那個山洞里,石門開啟的方式。
我伸出右手,食指上溫潤的玉戒正對著木盒表面那個被磨損得幾乎看不清的符印,緩緩地按了下去。
就在玉戒接觸到符印的一瞬間,一股熟悉的溫?zé)岣袕闹讣鈧鱽怼?
玉戒上碧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緊接著,茶幾上的木盒也跟著發(fā)出了微弱的輝光,那個古老的符印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從木頭里透出淡淡的金色光線。
“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括彈動聲響起。
我和蘇箬同時低頭看去,只見盒子側(cè)面,一條原本天衣無縫的接縫,緩緩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開了!”蘇箬驚喜地叫了一聲。
我小心翼翼地沿著那道縫隙,將盒蓋向上掀起。
隨著盒蓋打開,一股無法形容的,帶著草木清香的濃郁靈氣撲面而來,我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蘇箬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好香啊……這是什么味道?”
我們倆湊到盒子前,朝里面看去。
預(yù)想中的金銀珠寶、玉器古玩,全都沒有。
偌大的盒子里,只鋪著一層明黃色的綢緞,綢緞中間,靜靜地躺著一卷用紅色絲線捆住的……獸皮?
那獸皮卷看起來年代久遠,顏色暗黃,邊緣還有些殘破。
“就這?”蘇箬臉上的興奮瞬間垮了下來,她伸手戳了戳那卷獸皮,滿臉的嫌棄,“一張破皮?子庚,你不是說里面是條龍嗎?這頂多算條泥鰍吧!”
“五十萬,就買了一張不知道干嘛用的破獸皮?”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你是不是被騙了”的懷疑。
我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看向那卷獸皮。
在我眼中,這卷獸皮上籠罩著一層肉眼看不見的,如同墨汁般的灰黑色霧氣。但這霧氣之下,又有無數(shù)金色的絲線在其中穿梭、流淌,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糾纏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我催動了玉戒。
一行-->>行全新的信息,如同瀑布般涌入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