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從玉戒里得到的信息完全吻合。
“他剛才對我……”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修煉的是攝魂術(shù),專門攻擊人的精神?!绷智屣L解釋道,“普通人被他看一眼,輕則精神恍惚,重則直接變成白癡。你身上有靈物護體,他沒能得手,反而被我察覺到了他邪氣的波動?!?
靈物護體,他指的是我的玉戒。
“你……也是沖著黑風口來的?”我試探著問道。
林清風點點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我一直在追查一股從黑風口泄露出來的‘異種靈氣’。那東西非常危險,會侵蝕人的心智,放大人的貪念和欲望?;粼骑w派去的那支非法考古隊,就是被那東西影響,才會自相殘殺,死傷慘重?!?
他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探究。
“而袁承志這種邪修,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混亂駁雜的‘異種靈氣’,可以用來祭煉他的邪惡法器。他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霍云飛請來,準備再去黑風口收取那股力量的?!?
“他剛才之所以對你動手,”林清風的目光落在我戴著玉戒的食指上,“是因為他從你身上,感受到了比‘異種靈氣’更讓他垂涎的東西——純粹、濃郁的本源靈氣。你手上的戒指,是件了不得的寶貝?!?
他竟然能一眼看穿這么多!
蘇箬聽得小嘴微張,臉上寫滿了震驚,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臂。
我沉默了片刻,決定不再隱瞞。
眼前這個人,敵友已明,而且他知道的,遠比我多得多。
我將自己得到玉戒,以及那張獸皮地圖的事情,簡單扼要地告訴了他。
林清風聽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是觀山太保的‘觀山戒’……難怪了?!彼哉Z,“我早該想到,也只有觀山一脈的信物,才能鎮(zhèn)得住那張‘封魔地圖’?!?
他看著我,表情變得無比嚴肅。
“白兄,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粼骑w和袁承志狼狽為奸,一旦讓他們得到黑風口的力量,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希望,我們能聯(lián)手?!?
“聯(lián)手?”
“沒錯?!绷智屣L點頭,“袁承志由我來對付。你手持觀山戒,是唯一能克制那張地圖和黑風口異種靈氣的人。你需要做的,是在明面上,繼續(xù)吸引霍云飛的注意力,讓他把精力都放在和你爭斗上,給我創(chuàng)造追蹤袁承志的機會。”
他的計劃,和我之前跟蘇叔說的“引蛇出洞”,不謀而合。
只是,我原本以為蛇是霍云飛,現(xiàn)在看來,真正的毒蛇,是那個叫袁承志的老東西。
“我憑什么相信你?”蘇箬在一旁警惕地問。
這丫頭,關(guān)鍵時刻倒是不糊涂。
林清風笑了笑,從懷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青銅令牌,遞了過來。
令牌入手冰涼,正面刻著兩個古樸的篆字——龍淵。
“憑這個,夠嗎?”林清風看著我,“京城,龍淵,專門處理我們這類‘修行者’和相關(guān)事件的官方組織。袁承志,是我們的a級通緝犯。”
官方組織?
我看著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林清風坦然的眼神,心里最后的疑慮也打消了。
“好,我答應你?!蔽覍⒘钆七€給他,“需要我怎么做?”
“繼續(xù)你該做的事。”林清風收回令牌,“拾遺齋是個很好的幌子。我會留在港島,盯著袁承志。有任何情況,我會聯(lián)系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小心,霍家在港島根基很深,他們背后可能還站著更麻煩的勢力,比如一個叫‘暗影社’的地下組織。凡事多加小心?!?
說完,他對我一抱拳,轉(zhuǎn)身便瀟灑地翻過露臺的欄桿,身影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天……他這是……飛走了?”蘇箬趴在欄桿上,目瞪口呆。
我看著林清風消失的方向,心里同樣無法平靜。
古武世家,修行者,官方組織龍淵,邪修袁承志……
今晚這場宴會,為我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也讓我明白,我之前沾沾自喜的那些勝利,在這扇門背后真正的危險面前,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子庚,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蘇箬拉了拉我的袖子,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
我回過神,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投向宴會廳里。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我能看到霍云飛正鐵青著臉,和袁承志低聲說著什么,兩人的目光,不時地朝我們這邊瞟來。
我笑了笑,拉起蘇箬的手,重新走回宴會廳。
“怎么辦?”我端起一杯香檳,遙遙地對上了霍云飛怨毒的目光,“戲,才剛剛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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