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電話,整個茶室里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蘇文山看著我,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是霍云飛?”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手機(jī)揣回兜里,“他沒死,還想起了些關(guān)于溯源會的事。”
林清風(fēng)站起身,“他在哪?”
“龍淵的秘密醫(yī)院。”我說完,看向主位上的老者。
老者端著茶杯,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悠悠地開口:“去吧。有些棋子,廢了之后,反而能看清棋盤的紋路?!?
他這話,顯然是同意了。
蘇文山立馬安排了車,半個小時后,我和蘇箬、林清風(fēng)就出現(xiàn)在了一處守衛(wèi)森嚴(yán)的郊區(qū)療養(yǎng)院里。
這里表面上是高級干部療養(yǎng)的地方,實際上卻是龍淵的一個秘密據(jù)點(diǎn)。
在一個純白色的單人病房里,我再次見到了霍云飛。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好幾根管子,那張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臉,現(xiàn)在只剩下蠟黃和干癟。
看到我們進(jìn)來,他渾濁的眼球動了動,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咳咳……你來了?!彼穆曇?,就像破風(fēng)箱一樣。
我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床邊,“你想說什么?”
“我爸……霍振東,他一直想讓我覺醒什么狗屁的血脈力量。”霍云飛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瘋狂的恨意,“他說我們霍家,祖上就是溯源會的外圍家族,血脈里有他們的印記?!?
血脈力量?
我跟林清風(fēng)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愕。
“溯源會的核心成員,每一個都有著非凡的血脈能力?!被粼骑w喘著粗氣,精神卻亢奮得有些不正常,“而他們力量的源泉,就是‘靈氣之眼’!袁承志那個老狗,他根本不是想自己霸占靈氣之眼,他沒那個資格!”
“他想干什么?”林清風(fēng)追問。
“復(fù)活!”霍云飛的眼睛猛地瞪大,“他想用京城鑒寶大會做祭品,用九龍玉佩做鑰匙,復(fù)活溯源會沉睡的一位‘長老’!”
我心頭猛地一跳。
這信息,比我們之前猜想的,還要恐怖百倍。
我下意識地催動了食指上的乾坤戒,看向霍云飛。
一行數(shù)據(jù),瞬間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
人物:霍云飛
狀態(tài):生命力衰竭,血脈印記瀕臨破碎
威脅等級:無
他的體內(nèi),確實有一道幾乎快要看不見的,如同蛛網(wǎng)般破碎的奇異印記。
這印記,跟袁承志身上的邪氣完全不同,也跟我自己的靈氣不同,它更古老,也更……霸道。
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的……咳咳……就這些了。”霍云飛說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人又萎靡了下去。
我們沒再打擾他,退出了病房。
回去的車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diǎn)。
蘇箬拿出平板電腦,手指飛快地在上面敲擊著,調(diào)閱著龍淵剛剛對她開放的資料庫。
“沒有,關(guān)于‘血脈力量’和‘長老復(fù)活’的記載,龍淵的資料庫里一片空白?!彼龘u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凝重,“這個溯源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神秘?!?
我們帶著這個驚人的消息,再次回到了那處園林。
老者依舊在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仿佛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guān)。
我將從霍云飛那里得到的情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老者聽完,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小鏟子,拍了拍手上的土。
他沒說話,只是示意我把九龍玉佩和那張獸皮地圖,都拿出來,平鋪在石桌上。
他枯瘦的手指,在兩件東西上緩緩劃過,最終,停在了獸皮地圖上的幾個,用暗紅色符文標(biāo)記出來的特殊地點(diǎn)上。
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無比沉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這幫瘋子,竟然真的找到了這些地方?!?
“師父,這到底是什么?”林清風(fēng)忍不住問道。
老者抬起頭,看著我們,一字一頓地開口:“這些,都是通往靈氣之眼的,血脈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