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楚清晏,晉王妃又跟他嘮叨了許久,這才疲憊的退下。
    她在宮中,真的受了挺多苦。
    晉王和晉王妃留在宮中的理由,是替病重的太后待疾,而晉王,那是太后心肝寶貝的小兒子,雖然已經(jīng)是老白菜幫子了,也舍不得使喚一點兒。
    楚清晏是心愛的,唯一的大孫子,疼愛都來不及。
    所以,能讓太后撒氣的人,也就只有晉王妃了。
    她在宮中時,不被當(dāng)成大丫鬟一樣使喚,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又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要不是為了兒子,根本承受不了這么多苦。
    何況,還有親哥哥的事在那折磨兒。
    要不是心里掛念著哥哥的性命,靖王妃早就昏倒了。
    這會兒,得了兒子的保證,又千叮嚀萬囑咐后,晉王妃頭昏眼花,被丫鬟攙扶著,半拖半抱回房歇息。
    楚清晏站在屋中,眼神陰冷,直視窗外。
    “裴寂之,好,你好!”
    幾乎是從喉頭,從牙縫里,他擠出這個名字。
    他的神情冷至極點。
    “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
    重生一回,他自認(rèn)占盡先機,布下的殺身之局,從未想過裴寂之能夠逃脫,甚至反手把他逼到眼下的地步。
    賣舅求生。
    何等屈辱?
    這讓楚清晏憤怒至極的同時,也真正的冷靜了下來,重生帶來的傲慢之感褪去,理智重新上頭。
    他深深呼吸著,面上的惱意緩緩消失,變得漠然而冷血。
    “鎮(zhèn)國公府,裴寂之,本王有的是時間,一回勝負不算什么,咱們慢慢玩兒?!?
    “要皇伯父沒有孩子,本王就立于不敗之地。”
    “你們,困獸之斗,徒勞掙扎罷了?!?
    楚清晏冷笑,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他回到后院。
    喬側(cè)妃和周側(cè)妃,歡天喜地的迎過來。
    兩人一同服侍他,洗漱泡腳,就向他稟告了后院情況。
    太子妃史事病得更重了,已經(jīng)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否則,今日,公婆和丈夫回府,身為兒媳和妻子,她怎么可能不出來迎接?
    自然是已經(jīng)不成了的。
    “……太醫(yī)已經(jīng)給了妾身方子,又暗地里跟妾身說,讓咱們準(zhǔn)備的東西,想著沖一沖,可能會沖好了?!?
    喬側(cè)妃低眉順目,輕聲說著。
    眉眼帶著些黯然之色。
    準(zhǔn)備東西,就是準(zhǔn)備喪事,置辦些棺材喪服之類的,沖就是沖喜。
    用白事的喪,沖一沖史氏的病,看能不能沖好了?
    但大部分都沒戲,灌來都是沖死了的。
    喬側(cè)妃不太想讓史氏死,畢竟,只是史氏這個主母,雖然說脾氣暴躁,跋扈任性,不是很好相處,但好歹相處了這么多年,彼此,當(dāng)然是沒有情分,但卻已經(jīng)熟悉了。
    楚清晏沒有孩子,他本人又是那般暴虐成性,就算不禍害正妃側(cè)妃,一腔子嗜血獸性都奔著侍妾通房去了。
    但……
    侍妾通房也是人,喬側(cè)妃們這幫‘主子們’,瞧著那血流成河,被狗撕咬吞吃,被鞭子打成兩截的女子們,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她們還會掙楚清晏的寵,要說真心實意的愛他,絕對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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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愛,沒有真正的嫉妒,又沒有個孩子,史氏又是相處多年的老人兒,喬側(cè)妃真心想讓她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