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堂還是很忙的,這一夜的損失就已經(jīng)超過了上百兩銀子,他不可能因為秦升的一句話,就讓藥堂一直停工下去。
    與此同時,荒城西邊的林子里,六個人剛剛走出來。
    他們背著背簍,里面裝著滿滿的藥材,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
    有人喊道,“太好了,這次采的藥材這么多,回去后估計能領到五十兩銀子。”
    另一人大笑道,“有了這筆銀子,我就可以去提親置辦宴席了。”
    第一個人說道,“呸,你就這點出息,還提親,你拿著這些銀子去紅春樓,能讓那里的姑娘陪你一年?!?
    有人翻了個白眼,“紅春樓的姑娘,一天晚上就要三兩銀子,你這五十兩,一個月都撐不下去?!?
    第一個開口的人臉色訕訕,“反正我去的時候,價格還沒這么高,還不是你們這群人去哄抬物價,才導致紅春樓的姑娘要的越來越多。”
    剛開口的人懶得和他說。
    有些人沒去過,但就是嘴硬,喜歡裝逼。
    他們七嘴八舌的聊著,考慮著怎么把這筆銀子花掉。
    曾經(jīng)的他們,拿到銀子要么去藥堂換丹藥修煉,要么去紅春樓消費,或者去喝酒。
    因為朝不保夕。
    留著銀子,只會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但自從高陽當上城主后,他們的生活安定了不少,也想著要存銀子了。
    不過有一個人,沒有參與話題。
    他的左腳有點跛,走起路來,肩膀一高一低,脖子上有一大片紅色,一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受的傷,右眼的眼角有一個疤,睜不開,大小眼。
    他不斷的將背簍中的藥材,蓋在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上面。
    透過翠綠的藥材葉子,還能隱隱的看到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在蠕動。
    這時有人走到他身邊,拍了下他的肩頭問道,“老茍,你拿到錢后怎么花?”
    老茍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頭,盯著拍他肩膀的那人。
    拍肩膀的人被老茍陰狠的目光盯上,嚇得一哆嗦,轉(zhuǎn)身罵罵咧咧,“草,就問你兩句話,和防賊似的防著我?!?
    老茍看著他離開,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背簍上面的藥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開了,露出下面黑乎乎東西上的一個眼睛。
    那顆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偶爾還瞇起來,像是在笑。
    老茍的腦袋嗡的一聲。
    他盯著背簍看了一會兒,又回過頭,看著剛剛拍他肩膀的那個人。
    他的臉色一會兒陰沉,一會兒恐懼,一會兒糾結(jié)。
    終于,他的表情定格在了陰沉上。
    他的手攥住背簍中鐮刀的握把,抽出來,朝著人群走去。
    看到老茍過來,人群中有人提醒,“哎,那個不合群的來了?!?
    說話聲小了很多。
    老茍走到剛拍他肩膀的那人身后,鐮刀勾住他的喉嚨。
    噗嗤……
    血噴了出去,灑在前面的人身上,淋的滿頭都是。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老茍又是一鐮刀揮砍下去。
    頭上染血的人連滾帶爬的逃跑,驚恐的大喊,“你他媽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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