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明明落魄得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可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仿佛擁有著全世界。
“我……我們懂了?!碧K瑾點了點頭,這一次,她的聲音里,不再有絕望和恐懼,而是多了一絲堅定。
“懂了就行。”秦少瑯擺了擺手,“行了,天色不早了,趕緊休息。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干。”
……
第二天,天還沒亮,秦少瑯就醒了。
生物鐘讓他無法懶床。
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看到蘇瑾和蘇棠正擠在那堆稻草上,相擁而眠。蘇瑾睡得很淺,像一只警惕的貓,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秦少瑯沒打擾她們。
他走到茅屋的角落,從一堆雜物里,翻出了一張落滿了灰塵的硬木弓,還有一壺零零散散的箭矢。
這是原主他爹,護國將軍秦百勝留下的遺物之一。也是原主輸光了所有家產(chǎn)后,唯一沒舍得當?shù)舻臇|西。
弓是好弓,可惜保養(yǎng)不善,弓弦已經(jīng)有些松弛老化。
但現(xiàn)在,也只能將就用了。
他背上弓箭,走出了茅屋。
必須在三天之內(nèi),儲備足夠的干糧和物資。去邊關(guān)的路途遙遠,驛站的補給根本指望不上,一切都得靠自己。
他的目標很明確——山林。
憑借著軍醫(yī)的野外生存知識,他很快就在林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可以食用的菌類和能做藥材的植物。
他還找到了野獸的蹤跡。
循著蹤跡,他小心翼翼地前進,很快,就在一片灌木叢后,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正在啃食草根的肥碩野兔。
秦少-瑯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了弓弦。
原主的身體還保留著一些肌肉記憶,雖然力量不足,但架勢還在。
瞄準,松手!
“咻!”
箭矢破空而去!
可惜,準頭差了點,擦著兔子的屁股飛了過去。
野兔受驚,一溜煙就沒影了。
秦少-瑯暗罵一聲:“媽的,手生了?!?
他不氣餒,繼續(xù)尋找下一個目標。
運氣不錯,沒過多久,他又在樹下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正在啄食的野雞。
這次,他吸取了教訓(xùn),靠得更近了一些。
再次拉開弓弦。
這一次,他使出了更大的力氣,將弓弦拉到了一個接近滿月的程度。
就在他即將松手的那一剎那!
“啪!”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手中的弓弦,應(yīng)聲而斷!
那只野雞撲騰著翅膀,咯咯噠地叫著,仿佛在嘲笑他,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林子深處。
秦少瑯:“……”
內(nèi)心os: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你這裝備是拼夕夕買的吧!差評!
他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弓,一陣無語。
沒有弓,在這山里就等于失去了遠程攻擊能力,效率太低。
看來,必須得先去修弓。
這個驛站雖然破敗,但畢竟是官道上的重要站點,往來商旅眾多,肯定有鐵匠鋪。
他打定了主意,將采集到的菌菇和草藥用藤條捆好,背在身上,便朝著驛站的集市方向走去。
驛站的集市不大,稀稀拉拉的就幾家店鋪。
秦少瑯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掛著鐵錘標志的鋪子。
然而,當他走近時,卻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勁。
鐵匠鋪的大門敞開著,里面卻靜悄悄的,沒有熟悉的打鐵聲。門口的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木炭和鐵屑,看起來有些凌亂,像是發(fā)生過爭執(zhí)。
秦少瑯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走了進去。
鋪子里光線昏暗,一股濃重的鐵銹味和藥味混合在一起。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正靠在墻角的草堆上,胳膊上纏著厚厚的布條,布條上還滲著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而在老人身前,站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短打勁裝,手里緊緊攥著一把半人高的鐵錘,正一臉警惕地瞪著門口。
她的臉上沾著幾塊黑色的煙灰,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一頭護崽的母豹子。
看到秦少瑯走進來,少女立刻將鐵錘橫在胸前,厲聲喝道:“站??!你是什么人?”
秦少瑯停下腳步,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他看了一眼受傷的老人,又看了看這個滿身戒備的少女,最后,將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那把斷了弦的硬木弓上。
“我叫秦少瑯?!彼届o地開口,“我的弓斷了,想來找人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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