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即將出現(xiàn)獸潮的推斷是別人說的,那楚武大概率也只會把這些話當(dāng)做樂子。
哪怕是消息靈通的官府,也沒有辦法預(yù)測每一次的獸潮出現(xiàn)。
甚至有些時候連官府都不知道獸潮已經(jīng)發(fā)生!
因為這些畜生下手真的狠,只要沒有人幸存,沒有人出去報信,官府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消息。
往往獸潮大批出現(xiàn)的時候,皇帝就會舉辦大型的祭祀典禮,懺悔自己的罪過。
當(dāng)然,這僅僅是做給百姓看的戲而已。
真正能應(yīng)付獸潮的,還得是那些全甲且有組織的士兵,他們能獸潮全部碾壓回去。
說到底,再厲害的獸潮,也只是血肉之軀,擋不住鋼鐵鑄就的武器。
但若是在今年爆發(fā)了獸潮,楚武不敢想會有怎樣的后果。
大魏皇朝本就搖搖欲墜,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而獸潮就是壓垮大魏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時候便是天下大亂,饑荒遍地!
仔細思索了一番,楚武這才問道。
“秦大哥,此事你有幾成把握?”
秦少瑯摸索著下巴,一番沉思。
他擁有的,是這個世界中的人所沒有的知識,也就是封建時代里認識極其有限的,對全球氣候變化的認知,對整個自然的認知。
天寒來得早,意味著植食類動物難以繁衍出足夠的數(shù)量,也沒有給他們時間儲備足夠的,過冬的“口糧”。
而植食類動物一旦遭受重創(chuàng),本地的大型肉食動物就會試圖擴張領(lǐng)地,以獲取更多的食物。
被整個生態(tài)擠壓出來的,本該被淘汰的野獸,就會盯上村落里的人。
而這類動物的數(shù)量一旦過多,大舉入侵人類的領(lǐng)地,自然會形成獸潮。
唯一的麻煩是,秦少瑯并不知道那些山里中的野獸,到底能不能吃飽,儲備足以熬過冬天的肥膘。
他沒有深入山林的能力,自然無從獲知準(zhǔn)確的消息。
“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們先做好應(yīng)對之策,昨兒你不是給我說過么,最近這幾年的天氣冷得越來越早?!?
“哪怕今年不準(zhǔn)備,明年也得做準(zhǔn)備。我們提前安排好,也不會在慌亂中遭受損失?!?
楚武沉吟了片刻,旋即點頭。
“嗯,秦大哥說的有道理?!?
兩人就在這灶臺的爐火前,仔細的謀劃著修筑窯洞的事。
在此期間,有人來到屋外,單手提著一斤肉,一瘸一拐的過來道歉。
他在門外跪了許久,直到得到蘇瑾的原諒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又帶著瘸腿和沒有絲毫血色的臉,走回村子里。
一轉(zhuǎn)眼,半日時間就過去了。
屋外的風(fēng)呼呼作響,屋子里,楚武將柴火丟入一旁的篝火堆里,用手指剔牙道。
“秦大哥做的這野雞真香,比我吃過最好吃的雞都香!以前秦大哥是不是做過廚子?不然怎會弄得這么好吃?”
秦少瑯只是微微一笑。
“看得多,所以學(xué)了點。”
雖然楚武夸得天花亂墜,蘇瑾和蘇棠也吃得挺開心,但唯獨秦少瑯對自己的手藝并不滿意。
他們在這個年代里能吃到什么好東西?
無非是期待太低了,遇見一點味道不錯的,都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