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瑯在擔(dān)心北狄的入侵,也擔(dān)心這個寒冬中,北狄人為了活命,會直接殺來這里劫掠。
若是自己手中沒有仰仗,那等待他的結(jié)果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覆滅。
北狄的刀可不會管他是哪里的人,有怎樣的想法,有怎樣的報負(fù),有怎樣的不甘。
“這個橋頭堡必須要修好,那頭老虎的領(lǐng)地我們也要拿下。這件事就此蓋棺定論,不管你們理不理解,都必須照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這是秦少瑯第一次動用屬于他的權(quán)力,也是第一次沒有向他們說明緣由,而是直接下達(dá)了命令。
楚武愣了片刻,忽的用力點頭,抱拳道。
“我聽秦大哥的?!?
楚武都表態(tài)了,那些已經(jīng)成為秦少瑯的家兵們也飛速點頭。
可楚武忽的一笑,看著那些被他救下的“逃兵”們。
“你們現(xiàn)在是秦大哥家兵,該聽秦大哥吩咐,今兒秦大哥可是在縣令的斥問下,咬牙說你們是流民,被逼問了數(shù)次,才勉強(qiáng)將你們的身份落實下來。”
停頓了片刻,楚武這才沉聲道。
“你們應(yīng)該珍惜這個機(jī)會,我秦大哥既不是欺壓良善的敗類,也并非一無所長的廢物。能跟著我秦大哥,是你們的榮幸。”
一群家兵當(dāng)即愣住了。
對他們來說,在今日之前,他們的領(lǐng)袖其實都是楚武,是楚武給了他們不用送死的選擇,是楚武暗中給他們運送資源,讓他們活了下來。
可現(xiàn)在,楚武卻是以這種話,徹底將他們和自己劃分清楚了界限。
一旁的秦少瑯略作沉吟,心中也明白了楚武的想法。
他是真的要把這些人交給自己。
甚至不惜編造了這一出并不存在的斥問的話術(shù),強(qiáng)化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眼見楚武還要繼續(xù),秦少瑯輕咳一聲。
“算了,楚武過來喝酒,我先給你詳細(xì)說明其中的原因。”
……
直到子夜時分,三十多人仍舊在秦少瑯的屋子里,仔細(xì)聽著秦少瑯對局勢的分析。
主要是秦少瑯和他們說的觀點與大魏百姓流傳的說法并不相同。
秦少瑯是從糧食、產(chǎn)物、鍛造水準(zhǔn)等多個方面提出的看法。
這對家兵們來說是從未聽過的新奇角度。
除此之外,秦少瑯更是著重將他們堅稱的“不殺人只截糧食”的北狄人,狠狠的貶斥了一番。
“……這些人要么是大魏官員買通的山賊,要么就是自己家兵假扮,為的是額外斂財?shù)墓ぞ撸^不可能是北狄人?!?
秦少瑯在一番分析后,給這些所謂的北狄人下了定論。
楚武也是摸索著下巴,眉頭挑了挑。
“秦大哥,你先前的意思是說,人也是很重要的資源,要么劫掠走,要么殺了,降低下次劫掠的難度?”
秦少瑯點頭。
“就算他們殺光了這里的人,這里還是大魏的國土,大魏一定會安排流民過來駐扎,頂多在各個重要地段修筑城池?!?
經(jīng)過這半夜的分析與解釋,眾人終于相信了秦少瑯的說辭。
眾人的心中也升起了幾分緊迫。
楚武撓了撓頭。
“要不讓弟兄們連夜修筑,盡早把這橋頭堡修好?”
秦少瑯卻是無所謂的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