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肉嫩,叫謝玉恒瞧了半晌。
他忽意識到,季含漪生的嬌氣嫵媚,眼眸清澈,從前日子該是被遷就嬌養(yǎng)的,可在謝家…
季含漪也不知道謝玉恒到底在看什么,這會兒天還未亮,他又等在這里看著她,她沒心思想要搭理,就想要走過去。
只是才邁開一步,一只溫熱的大手就忽然伸進她的斗篷里,握住她的手,低聲問:“手冷么”
季含漪失神,她自小就手腳冷,最怕冬日,被子里沒有湯婆子便睡不著,這會兒手被謝玉恒大手握住,她片刻恍惚后又搖頭:“不冷?!?
謝玉恒抿抿唇,感受到季含漪后縮的動作,他微微握緊她的手,她的手又小又柔,握在手里便想用力握住,他忽失神,這好似是他第一次在外牽她的手。
謝玉恒沒看季含漪此刻的神情,或許也是不敢看,他牽著她往前走,聲音里帶著他往日的平穩(wěn):“我與你一起去見母親?!?
季含漪的力氣掙脫不過謝玉恒,周遭好些下人丫頭,只能被他牽著往婆母那兒去。
甚至到了婆母院子的時候,謝玉恒也沒松開手。
季含漪終于忍不住開口:“大爺,先松手?!?
謝玉恒頓住步子,回頭看向季含漪,見她細眉微蹙起,好似并不喜歡。
他還記得曾經(jīng)他陪他去寺廟祈福,他僅僅只是扶了一下她的手,她便微紅了臉龐,含著婦人嬌美的嬌羞。
現(xiàn)在她在抗拒,夫妻之間他握她的手,她竟抗拒。
李眀柔從外頭來,見著謝玉恒與季含漪站在院子里沒往主屋去,過來又見著謝玉恒與季含漪的手牽著,不由臉色微白。
她抬頭看向謝玉恒,輕聲喊:“表哥與表嫂怎么不進去?”
季含漪未看身邊的李眀柔,用另一只手推開了謝玉恒,站去了一邊。
掌心里的軟玉離去,留下冰涼一片,謝玉恒失神片刻,又看了眼李眀柔,低聲道:“走吧。”
李眀柔點點頭,卻抬手間將帕子捂在唇上咳了幾聲,只是她卻見謝玉恒竟直接從身邊走了過去。
她怔住。
不該是這樣的,從前表哥見她咳嗽,總會關(guān)切的問她的。
她看著謝玉恒的背影,又看向跟在謝玉恒身后的季含漪,手指間的帕子捏緊。
東暖屋的林氏看著謝玉恒與季含漪一前一后的進來,沒與季含漪搭話,只對謝玉恒道:“你走的一向早,怎么今日這會兒才來?不怕上值路上耽擱了”
謝玉恒看了眼身邊的季含漪:“天寒,便等著含漪一起過來?!?
林氏愣了愣。
這還是謝玉恒第一回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他之前一大不怎么上心季含漪的,今日這是怎么了。
林氏也沒多想,讓謝玉恒先去。
謝玉恒走前看向季含漪,當著屋子里其他人的面對她低聲道:“下午我早些回來,你等我一起用晚膳?!?
季含漪沒應(yīng)聲,低垂的眼眸里什么情緒都沒有。
謝玉恒深深看了季含漪一眼,這才離開。
李眀柔看著這不同尋常的這幕,心里微微凝滯。
林氏也覺得稀奇的很,稀奇的就覺得太陽打從西邊升起來了。
她不由朝著季含漪問:“大爺這些日子可回房睡了?”
季含漪搖頭:“不曾。”
昨夜謝玉恒在哪兒睡的她不管,即便他回了主屋睡,于她來說也沒意義了。
林氏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聲音嚴厲起來:“你是要讓玉恒絕后是不是?”
“你再這樣沒本事,當心即便將來玉恒休了你,也沒人能說謝家一句不是的話?!?
李眀柔不由將目光放在季含漪臉龐上,卻見她臉上平靜的什么表情都看不出來,連一點心慌都沒有。
她覺得她也看不懂季含漪了。
她上回說要與謝哥哥和離,是真的么。
林氏見季含漪半晌也不答話,忽然就心煩的厲害。
她撫了撫胸口,似乎是一眼都不想要再看季含漪一眼,就叫她回去。
季含漪已求之不得,起身便退了出去。
其實要不是謝老太太說和離的事一月后再說,她大抵也要這會兒說出來的。
李眀柔怔怔看著季含漪的背影,從前季含漪可不敢直接這么走。
生不出子嗣是她的過失,從前她都是更加小心翼翼的賠不是才對的。
她又看向林氏,心下稍想了下起身過去給林氏揉肩:“姨母,三年表嫂都沒懷上,是不是身子不行?要不再請郎中來看看?”
林氏心煩,拉著李眀柔在身邊坐下,嘆息:“也是孽緣,早知道當初即便頂著背信棄義的名聲,也總好過娶了個生不出來的好?!?
“三年了,連個動靜都沒有,平日里又悶著不說話,這幾日也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我這幾日瞧著她都煩,還連累了玉恒總睡在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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