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是而非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gè)什么情況,謝錦總覺得這事怪的恨。
顧家什么樣,有個(gè)什么關(guān)系,那顧家大老爺能現(xiàn)在還在邊遠(yuǎn)地?
她看著季含漪的面容,也覺得是自己夫君想多了。
想著可能是顧家二夫人又花了銀子,怎么求到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那里,陰差陽錯(cuò)的人家應(yīng)了,八成就是這樣。
至于左都御史那里,大抵也是不知怎么從哪兒聽來的,順口提起一句。
想著這些,謝錦眉間不由又含了淡淡諷刺,又看著季含漪道:“問你倒也是白問了,瞧你與顧家的關(guān)系也不過如此,不過你表哥既然出來了,那你這些日還與玉恒鬧什么?”
“謝家娶你過門,可不是讓你這般沒規(guī)矩的?!?
季含漪捧著手爐看了眼謝錦:“姐姐說話往后考量著些,別信口拈來?!?
“一來這事我未與大爺提過,也從未要過讓大爺幫我,二來我也未鬧過,更不會(huì)因?yàn)檫@件事鬧?!?
“這件事已過了一月,姐姐再提,有些沒意思了?!?
謝錦一愣,季含漪這些話不似她往常的安靜溫順,今日這幾句處處帶著鋒芒。
自己是謝玉恒的姐姐,季含漪何時(shí)敢這么與她說話了。
她瞇著眼看著季含漪,見著她背著欄桿而坐,秀氣又端正,一襲秋月色的衣裳,珠翠簡單,卻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的總有那么幾分嬌媚。
又那一雙細(xì)細(xì)的手,細(xì)細(xì)的頸脖,細(xì)聲細(xì)氣嬌嬌氣氣的聲音,還有那細(xì)細(xì)的腰肢,都叫謝錦總生出一股羨慕的情緒來。
從當(dāng)初她第一眼見季含漪,就心生出了羨慕了。
怎有女子生的如女媧娘娘精雕細(xì)琢般的樣樣好?若她也生了她那樣一張臉,也有那女子都眼饞的身段,她便能迷惑眾多男子,裙下臣無數(shù)。
她自然幻想過這些,生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讓所有男子對她趨之若鶩,可遺憾的是,偏偏是季含漪生了這樣一張容貌,并不是她。
心底從深處起,便不想要她過的太好。
總之是不能比她好的,即便她是自己親弟弟的妻子。
謝錦臉上微沉,冷笑一聲:“你說沒鬧就沒鬧了?我聽說你與玉恒都分了屋子睡,你還說沒鬧?”
“你顧家的事情是解決了,但你現(xiàn)在不知足,覺得謝家沒幫你,心里有怨氣,便來纏我的弟弟。”
“再有明柔那事,你也從中做梗,攪的現(xiàn)在府里亂成一團(tuán),如今又對我不敬,我看就是平日里沒規(guī)矩,不然玉恒怎么這般不喜你?”
季含漪心里頭厭煩。
謝錦常喜歡打聽她院子里的事情,她與謝玉恒的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她竟比誰都關(guān)心。
季含漪自來是懶得費(fèi)口舌辯駁這些的,謝玉恒常說他喜后院清靜,不喜女子之間那些口舌之爭,也該叫他來這兒聽聽,謝府到底是誰喜歡口舌之爭。
將手上的茶盞放在面前石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放下來,季含漪微微坐直了身,看向謝錦:“姐姐若是一直不明不白的就先入為主的張口亂說的話,我便陪不了姐姐說話了。”
“大爺在大理寺辦案,卻不知道偏聽則暗,兼聽則明的道理,姐姐是大爺長姐,看來也不知曉。”
謝錦臉色微變,指著季含漪:“你……”
季含漪垂眸,不不語,任由謝錦指著。
她話說的明白,誰要再說,她堵不住嘴。
但今日是謝老太太的壽宴,周遭都是賓客,季含漪淡淡的看了眼謝錦,謝錦這般在意臉面的人,若是她真發(fā)瘋,后悔的亦不是她。
再有她明日就能走了,又忍謝錦什么。
這時(shí)候林氏往季含漪這邊過來,就見著謝錦正指著季含漪,這大庭廣眾的要是傳出話說府里不和睦就遭了,老太太又這么在意季含漪,林氏忙攔了謝錦的手,低低道:“有什么話后頭再說?!?
謝錦微微一愣,又看到母親嚴(yán)肅的臉色,到底是忍下了這口氣。
又與林氏說了顧洵被放出來的事情。
林氏亦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季含漪,她還以為顧洵被治罪了,沒想到被放出來了。
又看季含漪這些日不聲不響的,玉恒也沒與她說過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心里頭忽然生了股極不舒服的情緒。
林氏問季含漪:“你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
季含漪便回話:“一月前的事情?!?
林氏吸了口氣,虧得她前兩天還在想季含漪這般鬧著是不是因?yàn)轭欎氖?,沒想到顧洵早被放出來了。
她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季含漪一眼,這會(huì)兒也不想多說什么話,只是對謝錦道:“這事既然放了人,也是顧家那個(gè)的造化,也不必提起了?!?
“畢竟這事謝家是沒出力?!?
謝錦心里憋著一口氣,冷眼看著季含漪:“你以為送走了明柔,我弟弟就喜歡你了?”
“你這樣的性子,我弟弟不可能喜歡你的。”
季含漪淡淡點(diǎn)頭,半分波瀾不起:“這樣也好。”
謝錦瞪大眼睛看著季含漪,都覺得季含漪現(xiàn)在是不是中邪了。
林氏也神色復(fù)雜,又對季含漪道:“先跟我去正堂老太太那兒去陪著?!?
季含漪這會(huì)兒倒是站起了身,跟著林氏一起走了。
謝錦看著季含漪的背影,愣是半晌都沒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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