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盡管林氏盡力掩蓋,但還是傳到了謝老太太的耳朵里。
王老太太將門虎女,親眼撞見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在自己姐姐的壽宴上出了這丑,怎么不與謝老太太說。
往常謝老太太的宴會(huì)是要辦到下午去,但今日兩輪宴席才剛過,就匆匆的結(jié)束,顯然是謝老太太動(dòng)怒了。
季含漪往謝老太太那兒去的時(shí)候,謝玉恒正跪在謝老太太的面前,大老爺拿著鞭子抽到謝玉恒的后背上,將他后背抽出皮開肉綻的血痕,又哭著跪在謝老太太的面前賠罪,說自己養(yǎng)了個(gè)孽子。
林氏縮著脖子站在角落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季含漪在來的路上,倒是還聽說了點(diǎn)李眀柔的情況。
李眀柔連跪在老太太跟前的資格都沒有,林氏更不敢讓她出現(xiàn)在老太太的面前,又將她關(guān)在了院子里。
因這事也不全是兩人故意茍且,只因李眀柔給謝玉恒的茶水里下了藥。
這事還是老太太查出來的。
老太太還算了解些謝玉恒的性子,即便他當(dāng)真是再喜歡李眀柔,也是不可能在今日這樣的日子里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的,便叫身邊婆子去書房查。
這一查,那桌上放著的茶水里還混著藥量不少的情藥,那李眀柔的身上也抹了催情香,事情一目了然,謝老太太更是大怒。
此刻屋子里靜悄悄一片,謝玉恒跪在地上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爬跪在地上,幾乎是半死。
林氏看著默默落淚,一聲也不敢吭。
這屋子里只有大房的人,老太太將消息掩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二房三房都沒透露出半點(diǎn),就是為了謝玉恒的臉面名聲。
在自己的親祖母的壽宴上做出這等事情,要是被有心之人彈劾,官職都有可能不保。
謝老太太被氣得捂住胸口,手指發(fā)抖的指著跪在面前這個(gè)她最心疼,也是謝家最出息的長孫,長嘆一聲:“恒哥兒,你糊涂啊……”
謝玉恒在大理寺任上很有些政績,堂官也賞識(shí),還得過圣上的夸,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進(jìn)六部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如今沒想到,一個(gè)表姑娘,竟差點(diǎn)毀了他的前程。
謝玉恒沉默的低著頭,一不發(fā),只是眼角在看到旁邊那一抹白邊搖曳的裙擺時(shí),撐在地上的手掌不自覺的緊了緊。
大老爺跪在謝玉恒的身邊,亦是一臉難堪的朝著謝老太太道:“兒子今日就打死這個(gè)逆子,兒子教導(dǎo)無方,也但憑母親處置。”
大老爺說罷,又要撿起地上的鞭子往謝玉恒的身上打下去,林氏這才趕忙哭著撲到謝玉恒的身上,大哭道:“老爺,再打就真沒了……”
大老爺一臉的怒色,指著林氏的手都在發(fā)抖:“我不在府里這些年你是怎么打理的宅院,你是怎么教導(dǎo)的兒子!你將個(gè)禍害引進(jìn)來,我今日便是將你休了也有由頭!”
林氏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最后還是謝老太太叫大老爺打住,那鞭子才沒有再次抽到謝玉恒的身上。
謝老太太深吸了幾口氣,再低低道:“那禍害是再不可能留的,她做出了這等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便將她送回到她老家去,自生自滅吧!”
“明日就送走!”
老太太的話落下,即便是林氏也不敢反駁。
她心里對(duì)李眀柔也是生了一層恨鐵不成剛的怨恨來,若是李眀柔想要成為謝玉恒的妾室,與她說就是,偏偏選在老太太生辰這天,偏偏還叫人撞見了,事情也做不干凈,還害了自己兒子。
場上沒一個(gè)人敢為李眀柔求情,李眀柔的往后,可想而知。
被謝家放逐,帶著財(cái)物,無依無靠,有姿色卻非完璧,身上還背著丑事。
在就要將這件事情塵埃落定的一片寂靜里,一直沉默不的謝玉恒卻忽然沙啞的開口了。
只見謝玉恒抬頭看向謝老太太,聲音沙啞無力:“明柔一念之差做了錯(cuò)事是她不對(duì),但她只是想要留在謝家而已,求祖母留下她吧?!?
“她身子已經(jīng)給了孫兒,孫兒不忍,想納她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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