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手中那冰涼的觸感讓沈適青脊背一僵,有些怔愣地看著時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抽回手。
他們這樣的行為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界限,可現(xiàn)在時鳶是那么的難受,他要是抽回手會不會傷害到她。
沈適青垂眸看著她緊緊握著自己的手,眼神一陣恍惚,纖長的指節(jié)整個縮在自己的手心里,冰涼又柔軟。
“我不要去醫(yī)院…”
時鳶說到醫(yī)院的時候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握住沈適青的手也下意識收緊,眼底滿是害怕和無助。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是在醫(yī)院搶救不過來去世,兩年前自己又在那里失去了完好的腿,心里就再也止不住的害怕。
就連每次做噩夢時,她都是在空無一人的醫(yī)院走廊里,不管她怎么崩潰都沒有人當(dāng)自己出去。
那是時鳶心里最深層的恐懼…
沈適青看著此刻時鳶那漂亮的眼眸因為痛苦而泛起濕潤的水霧,心里竟然下意識有點不舒服的感覺,低聲答應(yīng)道:
“你別激動,不去就不去?!?
這時的沈適青還不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心疼…
聽到沈適青不會再帶自己去醫(yī)院,時鳶瞬間松了一口氣,可左腿上一抽一抽的疼痛還在不斷蔓延,讓她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眼尾瀲滟著水光。
“你腿疼是嗎?”
“嗯…”
正在說話的兩人誰都沒發(fā)現(xiàn)與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相握的手并沒有松開,甚至膝蓋也隱隱貼在了一起。
“你這很可能是之前骨折引起的癥狀,陰雨天就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你之前有過嗎?”
沈適青因為賽車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意外和受傷,所以一般的知識還是比較了解的,低頭看向時鳶就認真的問道。
畢竟像這種情況一般都要備著實用的膏藥和時不時的針灸治療才能緩解,像時鳶這么強烈的疼痛一看就沒有緩解過。
“有?!?
時鳶之前每次下雨的時候左腿就都會這樣劇烈的疼痛顫抖,也根本走不了路。
所以每次她都會躲在被窩里,抬手捂住嘴巴硬生生的扛著,衣服和床單也全部都被汗?jié)窳?,疼累了睡,睡了沒多久又疼醒,直至不疼的時候再起來。
沈適青一看時鳶這副神情就都明白了,眼里閃過不滿和憐惜。
“顧澤為什么不幫你找醫(yī)生?”
顧澤身為時鳶的男朋友本來就應(yīng)該照顧好她,自己的女朋友腿傷這么厲害,難道不知道找醫(yī)生做后續(xù)的療愈嗎!
時鳶對上沈適青這隱隱關(guān)心的眼神,心里突然一股酸澀的委屈涌來上來,眼眶微微發(fā)紅的解釋道:
“他不知道…”
顧澤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就連自己復(fù)健的時候都不會來陪自己,所以時鳶也從來不會在他的面前訴說自己的痛苦。
“你,”
看著時鳶這淚眼朦朧的樣子沈適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真是可憐又心酸,要不是顧澤不注意,她又怎么可能這么沒有安全感。
“你之前說要分手對嗎?”
“???”
時鳶沒想到沈適青會突然這么問,一時有些迷茫地抬眼看著他,好像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說要分手是不是真的?”
帶著磁性的嗓音不厭其煩地又重復(f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