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
“別廢話!你現在在哪兒?!”東海戰(zhàn)神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穩(wěn),變得急促,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你對他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周晴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她從未聽過師父用這種語氣說話。
那是面對更高級別的存在時,才會有的敬畏與緊張。
她艱難地,用最簡練的語,將自己從去監(jiān)獄退婚,到在唐家發(fā)生的一切,全部復述了一遍。
包括她的傲慢,她的輕蔑,她扔出的那張銀行卡。
話筒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久到周晴以為電話已經掛斷了。
“蠢貨!”
一聲暴喝從話筒里炸開,震得周晴手機都差點脫手,“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把周家,甚至把我,都推到了懸崖邊上!”
“師父……他,他到底是誰……”周晴聲音發(fā)顫。
“他是誰?我告訴你他是誰!”東海戰(zhàn)神的聲音壓抑著怒火,“他是我們這些人,拼了命也想見一面,想跪下磕個頭都找不到門路的神!”
“你那點戰(zhàn)王的修為,在他眼里跟一只螞蟻有什么區(qū)別?你竟然還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我現在就動身去江東!在我到之前,你給我聽好了!”
“找到他!跪下!求他原諒!”
“不管他要你做什么,哪怕是讓你去死,你也必須照做!聽明白了嗎?!”
嘟嘟嘟……
電話被狠狠掛斷。
周晴握著手機,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腦子里只剩下師父那句帶著驚恐的咆哮。
“跪下!求他原諒!”
……
定制大勞平穩(wěn)地駛出唐家別墅區(qū),將身后的血腥與動蕩隔絕。
車內,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
韓鵬坐在副駕駛,幾次通過后視鏡觀察張陽,卻發(fā)現對方只是平靜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張先生?!表n鵬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
張陽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
“李家。”他吐出兩個字。
韓鵬身體立刻坐直,他知道,正事來了。
“李家是最近十年在江東崛起的,勢頭非常猛?!?
“他們起家不太干凈,靠著一些灰色產業(yè)完成了原始積累,之后迅速洗白,現在產業(yè)遍布地產、金融和物流。”
韓鵬的語速很快,顯然這些資料他早已爛熟于心。
“最近五年,李家的行事風格變得異常霸道,吞并了不少對手?!?
“我派人查過,李家的幾個核心人物,好像都不是普通人,身手很好,傳聞他們背后有古武世家撐腰?!?
“古武世家?”張陽重復了一句,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查過是哪個嗎?”
韓鵬搖了搖頭:“查不到,對方很神秘,只知道李家每年都會向一個海外賬戶,匯一筆巨額的‘供奉’?!?
張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從現在開始,動用你所有的資源?!?
“我要知道李家最近五年,每一筆超過百萬的資金流向,特別是那個海外賬戶,順著線挖,不管挖到誰,都給我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