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的聲音在死寂的宴會廳里回蕩,不響,卻像審判的鐘聲,敲在每個人的心臟上。
癱軟如泥的李長風(fēng),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墻上那個人形破洞,夜風(fēng)正嗚嗚地灌進來,像亡魂的哭號。
剩下的幾個影門高手,終于從王坤被一招秒殺的震撼中驚醒。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恐懼被瘋狂所取代。
“一起上!殺了他!”
其中一人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他知道今天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話音剛落,四道黑影同時暴起,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刀光、拳風(fēng)、腿影,交織成一張死亡的大網(wǎng),罩向張陽。
宴會廳里那些衣著光鮮的賓客,嚇得尖叫著縮到角落,瑟瑟發(fā)抖。
張陽的腳步?jīng)]有停。
他就像沒看見那四個撲殺而來的人,依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向李長風(fēng)。
最先沖到的是一個使雙刀的黑衣人,刀光雪亮,直取張陽的脖頸。
眼看刀鋒就要觸及皮膚。
張陽只是微微側(cè)了一下頭。
雙刀貼著他的臉頰劃過,帶起的勁風(fēng)吹動了他的發(fā)梢。
那黑衣人一愣,還沒來得及變招。
張陽的食指已經(jīng)輕飄飄地點在了他的手腕上。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黑衣人發(fā)出一聲慘叫,雙刀脫手落地,整條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張陽甚至沒再看他一眼,繼續(xù)向前。
另一個從側(cè)面攻來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砸向他的太陽穴。
張陽腳步不停,身體卻像沒有骨頭一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一仰。
拳頭擦著他的鼻尖打了過去。
落空了。
攻擊者心中大駭,想收拳后退。
一只手掌已經(jīng)按在了他的后心。
輕輕一拍。
砰。
那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向前飛出,砸在餐桌上,嘩啦一聲,杯盤碎裂,他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剩下兩人,一個攻上路,一個攻下路,配合默契。
可他們所有的攻擊,都落在了空處。
張陽的身影在他們中間穿行,如同在庭院里散步,閑庭信步,輕松寫意。
“魔鬼……他是魔鬼!”
攻下路的黑衣人徹底崩潰了,他扔掉手里的武器,轉(zhuǎn)身就想逃。
他剛轉(zhuǎn)過身。
就看到張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
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張陽一指點出,正中他的眉心。
那人身體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最后一個影門高手,眼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嚇得肝膽俱裂。
他怪叫一聲,不攻反退,身體化作一道青煙,撞破了旁邊的落地窗,想逃進夜色里。
“想走?”
張陽頭也不回,屈指一彈。
咻!
一道破空聲響起。
一根銀針,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線。
“?。 ?
窗外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戛然而止。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
宴會廳里,除了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賓客和癱軟的李長風(fēng),再無一個站著的人。
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張陽終于走到了李長風(fēng)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十二年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中年男人,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
“不……不要殺我!”
李長風(fēng)徹底崩潰了,他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抱著張陽的小腿,涕泗橫流。
“張先生饒命!張公子饒命啊!”
“都是影門!都是影門逼我的!他們說,只要我配合,就分我一半家產(chǎn),還幫我成為江東的王!”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他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得一干二凈。
張陽緩緩蹲下身,與他平視。
“十二年前,我父親拒絕跟你合作,是因為你的藥材,以次充好,甚至用毒草冒充,對嗎?”
李長風(fēng)身體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張陽。
這種陳年舊事,他怎么會知道?
“你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