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當(dāng)赫利俄斯再次恢復(fù)意識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這里沒有他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也沒有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
有的,只是一片寧靜祥和的山谷。
谷中,綠草如茵,鮮花盛開,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過。
不遠(yuǎn)處,有一間小小的竹屋,屋前是一片藥圃,里面種植著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藥香。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在藥圃里忙碌著,像一個最普通的老農(nóng)。
“這里是……什么地方?”一個白銀祭司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幻境!一定是幻境!”另一個祭司警惕地說道,“大家小心,那個龍國人詭計(jì)多端!”
赫利俄斯沒有說話,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身為太陽神殿的黃金使者,竟然……竟然被一個他眼中的“土著”給算計(jì)了!
那扇門,根本不是單向的!
那個混蛋,故意引他們進(jìn)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在藥圃里忙碌的背影,那不是張陽,而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者。
“裝神弄鬼!”
赫利俄斯壓下心中的怒火和那一絲不安,冷哼一聲。
他手中的烈焰權(quán)杖,再次燃燒起熊熊的金色火焰。
“不管你是什么東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jì),都將化為灰燼!”
“給我破!”
他怒吼一聲,權(quán)杖高舉,一道比之前在外面時(shí)更加粗壯、更加熾熱的火龍,咆哮著沖天而起,狠狠地撞向這片山谷的天空。
他要用最蠻橫的力量,撕碎這個虛假的幻境!
然而。
那條足以融化鋼鐵的火龍,在飛到半空中時(shí),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
“嗡——”
整個山谷的天空,亮起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幕,光幕上,無數(shù)玄奧的符文流轉(zhuǎn)不息。
火龍撞在光幕上,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就那么悄無聲息地……湮滅了。
“什么?!”
赫利俄斯瞳孔猛地一縮。
他這全力一擊,就算是同級別的強(qiáng)者,也不敢硬接。
可在這個鬼地方,竟然連一點(diǎn)浪花都翻不起來?
就在這時(shí)。
那個一直背對著他們的老者,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
他看起來平平無奇,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眼神卻像是能洞穿古今未來。
他沒有看赫利ou斯,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不遠(yuǎn)處,一顆大樹的陰影下。
張陽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師傅。”張陽看著眼前的老者,輕聲喚了一句。
他知道,這不是他真正的師傅,而是一道由陣法之力和師傅留下的一縷神念,共同構(gòu)成的考驗(yàn)程序。
但那音容笑貌,那熟悉的氣息,卻讓他恍如隔世。
“不錯?!薄袄险摺钡哪樕希冻鲂牢康男θ荩澳茉谶@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就看穿這第一重‘問心境’的本質(zhì),還沒有被仇恨和力量蒙蔽雙眼,你沒有讓我失望?!?
赫利俄斯等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完全愣住了。
師傅?
問心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這小猴崽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把麻煩帶回家。”“老者”的目光,終于落在了赫利俄斯這群不速之客身上,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隨即,他臉上的笑容一收,一股無法用語形容的恐怖威壓,從他那看起來平凡的身體里,轟然爆發(fā)!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正好,我這藥圃里,還缺幾分花肥?!?
話音落下。
赫利俄斯只感覺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瞬間傳遍全身。
他的身體,他的力量,他的意志,在這股威壓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他引以為傲的黃金使者身份,他信奉的“太陽神”,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
他想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想開口求饒,卻連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老者”,緩緩抬起了手。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也沒有華麗炫目的招式。
“老者”只是隨意地,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揮。
就像在拂去衣袖上的灰塵。
“不——”
赫利uo斯在心中,發(fā)出了絕望的嘶吼。
下一秒。
他的意識,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連同他帶來的那幾個白銀祭司,就那么無聲無息地,化為了最精純的能量粒子,飄散在空中,然后又如同被吸引一般,融入了那片藥圃的土壤之中。
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整個山谷,恢復(fù)了寧靜。
張陽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就是師傅真正的實(shí)力嗎?
龍國唯一的陸地神仙!
僅僅只是一道殘留的神念,就能彈指間抹殺一位黃金使者和數(shù)名白銀祭司?
那他本人,又該是何等的風(fēng)華絕代?
“看傻了?”“老者”轉(zhuǎn)過頭,笑呵呵地看著張陽,“這只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考驗(yàn),現(xiàn)在才開始。”
他指了指藥圃:“看到那片藥圃了嗎?”
張陽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