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剛剛從劫后余生的慶幸和神石失竊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被武乾劈頭蓋臉地扣上了一頂天大的黑鍋。
“武乾,你休要血口噴人!”文淵怒極反笑,“我若真有能力在你眼皮子底下盜走神石,又豈會被你逼入絕境,差點和你同歸于盡?”
“我看,分明是你賊喊捉賊!”
文淵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
他反指著武乾,厲聲喝道:“你故意引我們內(nèi)斗,不惜自損八百,甚至炸毀半個藏兵閣,就是為了制造混亂,然后趁機(jī)將歸墟石據(jù)為己有!你想要獨吞神石,背叛組織!”
“你放屁!”武乾氣得渾身發(fā)抖,牽動了傷口,又是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兩人如同斗雞一般,怒目而視,誰也說服不了誰。
而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天權(quán)長老,則是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半步,與兩人拉開距離。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精明的盤算。
歸墟石丟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武乾和文淵,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自己該如何站隊,才能在這場風(fēng)暴中,將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他表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嘆氣道:“兩位,都少說兩句吧!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查清楚神石到底是怎么丟的!而不是在這里互相指責(zé)!”
說著,他假意在空空如也的祭壇周圍,仔細(xì)地勘查起來,仿佛一個公正嚴(yán)明的法官,在尋找著蛛絲馬跡。
他的腳步,看似隨意,實則每一步,都落得恰到好處。
終于,在一個極其隱蔽的,被爆炸氣浪掀翻的金屬碎塊下面,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同尋常的金屬反光。
他心中一動,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來了。
他不動聲色地用腳尖將那塊金屬碎塊踢開,然后故作驚訝地“咦”了一聲,彎下腰,小心翼翼地?fù)炱鹆艘幻兑呀?jīng)斷裂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甲片。
甲片的材質(zhì)很特殊,上面用古老的篆文,清晰地雕刻著一個猙獰的“天罰”二字!
這枚甲片,正是龍一按照張陽的吩咐,在撤離時,“不小心”遺落在這里的。
而且,張陽還用一種極其高明的手法,在甲片上,沾染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獨屬于天罰傀儡的能量氣息!
這,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是……”
天權(quán)長老舉起那枚甲片,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這是……天罰者部隊的特制甲片!”
他將甲片,高高地舉起,特意展示給了還在爭吵的文淵看。
“天罰”二字,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那樣的刺眼!
文淵看到那枚甲片的瞬間,整個人猛地一愣。
隨即,他仿佛瞬間想通了所有關(guān)竅,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猛地轉(zhuǎn)頭,死死地盯著武乾,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好!好你個武乾!好一出苦肉計!”
文淵指著武乾的鼻子,怒聲喝道:“我終于明白了!你今天演了這么一出大戲,假裝與我們內(nèi)斗,不惜重傷自己,甚至不惜跌落境界,就是為了演給所有人看!”
“實際上,你早就安排了你最心腹的天罰者,趁著我們斗得兩敗俱傷,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從別的通道潛入這里,秘密盜走了歸墟石!”
“你才是那個監(jiān)守自盜,想要獨吞神石的叛徒!”
文淵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番“合情合理”的推論,配上天權(quán)長老手中那“鐵證如山”的甲片,瞬間讓整個局勢,發(fā)生了驚天逆轉(zhuǎn)!
武乾看著那枚熟悉的甲片,整個人都懵了。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天罰者?我的天罰者?